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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潤蓮驚慌地跑到她身邊,關切地問道:“摔著哪兒了?沒事吧?”
公孫筠秀看著她,眼眶裡瞬間蓄滿了淚水,張開嘴卻什麼話也說不出。她低下頭,隔了好一會兒,才聽到自己哭出聲來。
唯一的機會沒有了。
她再也救不了陸驚雷。
一切都完了。
自以為早就嘗過絕望的滋味,這一刻公孫筠秀才清楚的知道原來仍然有更令人心痛的體會。
從知道陸驚雷蒙冤入獄的那天起,她就一直倍受煎熬。若不是一門心思想救他,她早就陷在無盡的苦惱中,多半已經將自己折磨得體無完膚。而如今,她失去了所有救他的機會。排山倒海的壓力立刻開始無情地反噬於她,令她完全忘記了早先甘願赴死的從容。
在巴託那段時間,公孫筠秀也算是見慣了生死。正是因為見多了,她才更清楚人死之後一切隨之湮滅是怎樣的無奈與悲傷。她願意陪伴陸驚雷同走黃泉路,卻發現自己難以承受他的死亡。如此矛盾的心思,比任何直接的傷害都讓她覺得痛苦不堪。
“小姐……”
潤蓮是個軟心腸,見公孫筠秀哭得傷心,也不由跟著落下淚來。
公孫筠秀是被程仕之派去盯著她的人給帶回來的。起先他們以為她只是去隆昌道瞧熱鬧,後來發現楊正瘋了一樣滿世界找她,這才當機立斷將她打暈。
潤蓮不清楚原委,但一聽說是程仕之的意思,也就不敢多問了。
就這樣,兩個女人哭成一團,直到公孫筠秀體力透支暈了過去。
潤蓮驚慌失措,連忙呼喊僕人去請大夫,結果弄出太多動靜,引來了程仕之的謫妻王媛。
上次公孫筠秀匆匆在程府露了個面便不見人影,王媛一直疑惑不已,可屢次詢問丈夫,不是被岔開了話題,就是換來數日冷落。
嫁給程仕之這幾年,王媛從未像現在這樣感覺倍受威脅。她是出身名門的千金小姐,爭風吃醋有失身份,所以她向來不屑為之。程仕之當初想納潤蓮為妾,她眉頭都沒皺一下便成全了。可現在,一聽到公孫筠秀的名字,她就渾身不舒坦。
真要追根就底,大約也是因為程仕之的態度吧?王媛出嫁之前,她的父親王令就叮囑她,這個男人一心仕途,極有抱負,讓她切不可用兒女情長牽絆於他。事實也的確如此。程仕之對風花雪月之事向來不太熱衷,唯一的小妾潤蓮雖然是他自己領進門的,卻也沒有特別的偏愛。
在丈夫面前,王媛得到的寵愛永遠是最多的,所以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正室嫡妻的位置牢固穩當,直到公孫筠秀的出現。程仕之的迴避那麼明顯,用大失常態來形容都不過分。不僅是他,提起公孫筠秀,她的婆婆與潤蓮也都表現得十分怪異,惹得王媛警鐘大作。
但她不是心胸狹窄的尋常女子,無論心裡如果揣度,她都沒有在面上表露出來。用父親的話說,知己知彼才能克敵制勝。所以,她不但為公孫筠秀請來了大夫,還親自照顧於她,不放過任何一個瞭解她的機會。
潤蓮知道程仕之不喜歡王媛插手公孫筠秀的事,但她人微言輕,也不好阻止,只能像無用的擺設一樣在邊上守著。
大夫再三診斷之後,表示公孫筠秀脈象沉細,氣血虧虛,除了本身體質偏寒偏弱的原因之外,多半是疲勞憂思所致。
潤蓮不放心,又將公孫筠秀在芮城大病之後身體一直欠佳的事說了一遍。大夫權衡了一下,開了好幾張補藥方子,讓其靜心休養好好調理。
王媛在一旁仔細聽著,同時不忘囑咐大夫只管用好藥,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傍晚時分,陪同北澤王到安遠寺酬神的程仕之返回家中,王媛親自到門口迎接,並將公孫筠秀入府的事告訴了他。
誰知,程仕之早已得知此事。問清公孫筠秀所在的房間,他便直奔而去,步伐快得王媛根本跟隨不上。
而此時,公孫筠秀已經緩過勁來,正躺在床上,整個人萎靡不振。潤蓮慢聲細語地勸著,希望她能吃點東西。
程仕之一進屋,就從袖袋裡掏出一個紙團,用力擲在公孫筠秀身上,氣急敗壞地問道:“你不過是大王子賞給陸驚雷的樂女,什麼時候成了他的妻子?!”
作者有話要說: 易某人:從此以後,小竹兒被表哥囚禁在身邊……
陸爺:你敢!小心萬年無點選無收藏無評論!
易某人:呃,那下章讓你們重新在一起!
陸爺:橫橫,算你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