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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的。”公孫筠秀耐心地點頭,面頰微熱。
抓著她的手用力搓揉了一陣,陸驚雷總覺得應該再加一道保障,於是習慣性地威脅道:“如果你敢跑路,追到天邊我也會把你揪出來,然後天天鎖在床上,哪兒也別想去!”
“瞎說什麼?!”
看他兩眼放光,心思不知道轉到什麼邪惡的地方,公孫筠秀本能地睨了他一眼。
陸驚雷笑了,面上陰霾漸退,然後仍是纏著她,要她詛咒發誓。
“好好好,我發誓!”公孫筠秀舉起兩根手指。
“發什麼誓?”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陸驚雷非要聽她親口說出來。
“我發誓,一定會在這兒乖乖等你。”
“這還差不多。”微笑著在她的眼角印下一個吻,陸驚雷才溫柔地說:“睡吧。”
第二天陸驚雷離開得很早,不過他還是特地跑去豹嬸那裡鄭重地交待了一下公孫筠秀的事情,並託付豹嬸照顧於她。
他說:“嬸子,她是我的妻子,我希望你像待我一樣待她。”
豹嬸的不捨都寫在臉上。雖然不太情願,但她到底看重這個唯一的養子,又怎會拂了他的心意?
陸驚雷走後,公孫筠秀便小心翼翼地跟在豹嬸左右,盡一個兒媳該盡的本份。
再說劉杏兒,過了好些天以淚洗面的日子,等李克勇將秦生的屍身送到的時候,她已經沒有眼淚可以流出來。
三月的天氣雖然不熱,但想要儲存一位亡者的軀體,還是要費不小的力氣。還好北澤的富戶家裡一般都有儲冰的地窖,沿途買了不少,總算是勉強保住了秦生原本的模樣,只是氣味難免不太好聞。
劉杏兒一點也不在乎,開棺後痴痴地望著丈夫,半天都不見動彈。不僅如此,她還將年幼的小女兒放到棺材裡,讓她與自己的爹爹親近。
豹嬸怕她會就此垮掉,於是聯合孟巧巧與高山的媳婦劉春棠,硬是將人拖回了屋裡。
受了驚嚇的秦阿嬌當天夜裡就發起了高熱,折騰了好些天才恢復過來。
秦生下葬那天,劉杏兒終於還是哭了,沒有淚水,只有撕心裂肺的乾嚎。
大家束手無策,豹嬸更是急得頭髮都白了好些根。最後是公孫筠秀出面,與劉杏兒長談了一夜,解開了她的心結。
所有人都好奇她對劉杏兒說了什麼,可兩個都變成了沒嘴的悶葫蘆,半個字都不吐。
豹嬸是最擔心的,總覺得公孫筠秀外面看著軟和,其實裡面藏著硬核。她怕她教壞了自己唯一的侄女。
不過,無論如何,那日之後劉杏兒便振作了起來,一心撲在繡莊和自己的女兒身上。而公孫筠秀也成了繡莊的一份子,幫著做些活計。
雖然言語不多,但豹嬸能看出來,公孫筠秀正在很努力地融入她們,同時也在很努力地討好於她。豹嬸雖然對她談不上厭惡,但心裡總歸是有所保留。想想那些陳年舊賬,她真的很難相信公孫筠秀會一心一意跟著陸驚雷。就算確定她真的有這份心,豹嬸也覺得那都是因為陸驚雷現在已經成了軍中大將的緣故。
人都是勢利的,公孫筠秀也不例外。陸驚雷今時不同往日,不僅洗白了身份,又長得一表人才,還有祁風寨豐厚的家底做後盾。豹嬸是託問過媒婆的,大把的姑娘願意嫁給他。公孫筠秀又不是傻子,名節都賠了,焉有不抱牢這棵大樹的道理?
豹嬸不鄙視她,但也喜歡不起來。
別春入夏,五月牡丹花開的時候,粉嫩可愛的秦阿嬌正好滿三歲。
因為新近喪父,豹嬸與劉杏兒沒有刻意為她慶祝,只是為她做了一身大紅的新衣裳。公孫筠秀則繡了一對可愛的小花鞋來配那身紅衣。可惜,福不雙至,禍不單行。沒多久,秦阿嬌不知為何突然患上了水痘。
在北澤,醫治此症的最好方法就是輔以湯藥,讓痘毒全部發出來。這發痘的過程有幾分驚險,如有不慎很可能一命嗚呼。而一屋子大人,誰也沒有得過這個病症,這也意味著誰都有可能被傳染。
劉杏兒身為母親,責無旁貸,自然要留在女兒身邊,結果沒多久也染上了。於是,大夫示意將娘倆的屋子隔離開來,以石灰畫界,不准他人靠近,同時升鍋煮起蒼朮與艾葉去除穢濁。
秦阿嬌弱小年幼,劉杏兒擔心女兒,寢食不安,夜不能寐,結果到最後反而病得更重。病勢洶洶,來如山倒,去比抽絲,幾乎要了她的性命。
豹嬸求爺爺告奶奶,佛家道家的菩薩通通拜了個遍,總算是等於了侄女和侄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