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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保持著一人看窗,一人靜默的姿勢定於房內,小廝喚來了王大夫,見之後也識相地拉著王大夫,悄無聲息地站在一旁。
一人看景,數人相伴。房內的清香不知何時燃盡了,淡而溫雅的香味在鼻尖留下最後一道痕後,消散在萬千塵埃之中。季拂心手指輕顫,空洞的目光隨著香散逐漸聚焦,眼中的悲痛直白而赤裸:“我必須要離開了。”
長久的沉默,卻換來這震驚人心的一句,許頌銘大驚,將方才的拘禮丟到了北,跨到季拂心面前便問:“公子你為何如此說。”
季拂心緩緩將目光收回定在許頌銘的臉上,聲線不穩,帶著幾分輕顫:“我若留在這兒,只會害著你們。慕卿是做大事之人,不應受我連累。今日那人已對我有所懷疑,他若……”若字後的話,在他倏爾一睜大眼後,被他強吞入了喉,許頌銘試圖讓他再言,他卻神色哀慼地偏過了頭去,不再言語。
“他身上負著一個不能為人所說的故事,若是翻開故事一頁頁品讀,你看到的不是故事的樂趣,而是故事背後的絕望。”
這一句話,是許頌銘日後同晏蒼陵所說的,當時晏蒼陵聽罷,遇事不驚的臉上,也浮現了震驚,片刻的失神後,化為了沉痛之色。
季拂心執意要走,許頌銘出言相留——許頌銘無法解釋自己為何如此偏執地要季拂心留下,許是為了王府,許是為了王爺,許是為了季拂心背後的故事。他有種預感,離開了王府的季拂心,無處可去,只會成為道上一具枯骨。
“公子,你若執意要走,某也不留,”眼看勸不動,許頌銘轉而道,“只是你一人孤苦伶仃,又無能行走,你能去哪兒呢。”
季拂心臉上泛開苦澀的笑容:“天大地大,總有容身之處。當初那般苦難都能熬過,而今不過是站起行走,又有何難。來,”他伸手挽向小廝,“扶我起身罷,我會試著站起,在那人回京之前,早日離開王府。”
許頌銘目中光亮一逝,轉瞬垂首嘆息,不再多勸,看季拂心在小廝攙扶下,試著行走並無大礙後,同他告了一聲,邁步離去。
他一出朝臨閣,便往角落拐去,正同樂梓由撞個正著,同他大意說了季拂心的情況,兩人同時做出決定,從李桀身上入手,調查季拂心的事。與此同時軟硬兼施,在晏蒼陵歸來之前,想法子拖住季拂心——無論從大義或是道德上考量,此時季拂心的情況不對,他們都不能讓他離去。
而便在他們想法子留住季拂心時,另一邊的晏蒼陵正夥同眾人欺近了押解隊伍,準備動手了。
他們已同王斌的同伴會合,根據王斌同伴提供的資訊,研究了押解隊伍行走的路線,定下了下手之地後,便分開四處,依照計劃而行。
許是上天眷顧,計劃實施這一日,明月被烏雲所卷,影影綽綽只射下絲縷淡光,光影斑駁,幾乎看不清人影。酷暑之夜,偶爾幾絲輕風,拂來的皆是蒸騰暑氣,好不容易落得一無月無星的夜,被押解多日,乾渴難耐的眾犯人皆為可能即將到來的瓢潑大雨而歡呼雀躍,解差嫌燥地甩動粗鞭,狠抽於地,叫嚷眾犯人閉嘴噤聲。
這一押解隊伍,自京行到了南州,途徑多省,由春末行入了盛夏,由北方的嚴寒經由了南方的酷暑,凍死熱亡,早已司空見慣,活下的皆是身強體壯之人。
耳畔又響起了煩躁的抽鞭聲,間或伴隨著求饒滾地之音。方能在長途跋涉後坐下歇會的季崇德,臀部方能觸上泥地,便被聲音驚得站起,往聲音來處而去,只見一解差正將鞭子往一求水解渴的男子身上招呼。他雙目一凜,寒光射出,手上的鎖鏈朝前一擋,啪地一聲巨響,鎖鏈隨之裂開了一條縫,可見抽鞭力氣之甚。
“他孃的,誰敢攔老……”“子”字未落,看清是季崇德後,盛氣凌人的解差便換了個臉色,對著季崇德擠出一笑,“原是兵部尚書,失敬失敬。”
季崇德一張臉繃得老緊,彎腰拉起被打男子,給他撣了撣身上的灰。
解差被忽視個徹底,嘴唇掀動,握鞭的手上青筋暴出,似乎在強忍著一身的怒意。但當季崇德抬眼之時,他又變臉般擠出了一個笑容:“兵部尚書,您這不是同我們對著幹麼。”
季崇德橫瞭解差一眼,繼而收回了手,往自己方才所坐之地走去。他始終不發一言,一來是不將那些不當人看的解差放在眼底,二來是天干熱燥,能喝的水太少,因而能少說一句便是一句。
他坐回了原地,看那解差洩憤地朝那男子啐了一口,踢了一腳,便轉身去同同伴罵咧後,他收回了擔憂,倚著樹幹閉目養神。自出皇城以來,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