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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心都碎成一片一片。他說,晴波當初沒能說出那一句“好”,便同江鳳來永生錯過,他不要再走他們的路子,他要同季臨川,好好地過,好好地道盡所有的情話。
當第二日,嶄新的一日到來,紅日捎來暖色時,他們便在客堂上,看到了那容顏煥發的男子。
太過難以置信,不過經過一夜,青渣已去,亂髮已扎,書生之氣驟斂,寬大的袍袖被窄袖之衣取代,該執筆作畫的手,竟挽著一把巨弓,誰敢相信,這還是昨夜那落魄的江鳳來。
“你……”晏蒼陵也怔愕了半晌,眨眨眼回神而來,“你尋我?”
“不錯,”江鳳來從坐上站起,有力地一手抱拳,利落地回道:“我無人可信,只能信你了。我要尋到害晴波之人,親手替她報仇。”
季臨川淺淺地抿唇,欣慰一笑:“你能振作,我由衷地替你高興。”
江鳳來目中含光,手上巨弓倏爾一緊,沉聲問道:“那些人在何處!”
“至今還未查明,”晏蒼陵搖首,“畢竟我趕來時,已經耽誤了不少時刻。”且,由於他將部分的探子帶到了南相之故,這兒的探子人手不足,而晴波離世也斷了他訊息最廣的來路……品芳閣現今於他而言,已成了一處普通的擺設。
“且住!”晏蒼陵猛然抬首,“我記得你昨日說過,你先前回到品芳閣時,一直未見晴波,便在門前等候,直待昨日才有人出面,道晴波已走,品芳閣歸於那人所管?”
“不錯,有何問題麼?”江鳳來好奇問道。
季臨川聲音略帶急促,也發現了其中問題所在:“那在此之前呢,你去往品芳閣無人阻攔你麼。”
“這倒沒有,”江鳳來稍稍蹙眉,“因我以前便常來往品芳閣,是以隨意進入,但我問及晴波何在,每人都說不知,我當時以為晴波只是出外遊玩,遂未放在心上,哪曾想……”
晏蒼陵斂下了雙目,在江鳳來等候晴波時,晴波的屍首已被樂梓由倆人帶到了晏王府的冰窖內——兩人當真是一直錯過。
“亦即是說,”季臨川摸著下頷,沉吟道,“你昨日方被那人所攔。那你可知曉,攔你的女子是何人?”
“我不知,我去品芳閣,只是去找晴波,其餘人並不接觸。”
“夢容可有尋著?”季臨川倏爾問了一個毫不著邊的話。
晏蒼陵頓了一頓,搖首道:“不知所蹤。”
“那我們便去問品芳閣的現任老鴇罷,她定是知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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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尋夢容?”新老鴇——花顏見到晏蒼陵,聽他們如此一問,禁不住訝了一訝。
“你知曉夢容姑娘在何處?”小悅被晏蒼陵等人帶來,聽出花顏並無驚訝,立馬追問道,“你可是知曉她在何處,快說快說!”
花顏到底不比晴波從容與鎮定,被問了這麼幾聲,便稍稍露了口風:“你們怎知奴知曉夢容在何處?”
季臨川輕抿薄唇,搖首解釋,原來晴波已走,品芳閣當是交予夢容之手,可如今卻越過了夢容,交到花顏手中,可見夢容已來尋過花顏,把品芳閣交給了她。
花顏雙唇微張,訝了一訝,莞爾笑道:“不錯,夢容曾來尋過我,將品芳閣交予了我手。怎地,莫非你們有何異議麼?”
“異議不敢,”晏蒼陵一擲千金,將一大沓銀票丟在了桌上,“我要買下品芳閣,此後品芳閣歸我。你可以拒絕,但我卻有能力,讓品芳閣所有人都不認你為主。”
“你……”花顏頓時花容失色,纖纖玉指橫指向晏蒼陵的鼻頭,“你簡直是仗勢欺人!”
“我以除了你們所有人的奴籍交換。”
青白交錯的臉上,瞬間被喜色取代,花顏大喜過望,揚聲問道:“當真?!你當真能除了我們的奴籍!”
不過是一句還未兌現的誓言,便能讓花顏喜色連連,晏蒼陵心中一澀,忽而想起同晴波初識時,應承她的除奴籍之事,豈料,承諾尚未兌現,晴波便用她的生命,兌現了她絕不背叛的誓言……
“是,我會除了你們的奴籍。且只要你們有相中之人,我尚可替你們找人說媒,讓你們風風光光地嫁出去,這……”算是我回報晴波的罷……末了的話,吞在了腹中,留在了愧疚的心底。
他能拿到這筆錢買品芳閣,也是徵得季臨川主意的。晴波在這兒生活大半輩子,如今連死,也不願連累品芳閣,可見對此處感情已深,他晏蒼陵做不了什麼,但替晴波照應好這些可憐人,還是可以的。
有了晏蒼陵的保證,花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