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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慕容雪已經嫁掉了兩名侍女,便不捨桑夏;何況早聽說當年顧無曲負情而去,一走十五年,再將顧無曲召來一瞧,矮短粗陋,且還披著道袍禾。
而桑夏在富貴錦繡鄉里活了十五年,所謂居移氣,養移體,竟出落得膚白勝雪,容光可人,與顧無曲宛若兩個世界的人妲。
相形之下,慕容雪對顧無曲更是看不順眼,當即將他趕了出去,求親之事再不許提起。
顧無曲當年決絕而去,可對桑夏並非無情;十五年後再見到桑夏,更是後悔不迭,竟改了當年四處遊蕩的脾氣,一直借住在本朝王侯將相常去的守靜觀行醫治病,後來又認識了許思顏,並在許思顏的安排下秘密見過桑夏幾次,愈發地心癢難耐,這兩年竟是做夢都想娶了桑夏共效于飛。難得許思顏因木槿之請再度有求於他,他自然趁機又提出求娶桑夏。
想來這些年已被許思顏嘲諷慣了,聽得木槿語中帶刺,顧無曲倒也沒有不悅之意,只聲聲道:“我不管,便是我錯了,該是我的還得給我!皇上答應我的,難道想耍賴不成?”
木槿搖頭嘆道:“皇上一言九鼎,既然答應了你,必定會辦到。你放心,待本宮與皇上商議後便回覆於你。”
顧無曲便笑道:“那我候著便是!待桑夏出宮,貧道便還俗!想來皇后近日所賜,應該夠我置宅娶親了吧!”
木槿點頭,“若不夠時,本宮另為桑夏姑姑備上厚厚一份妝奩如何?”
顧無曲遂滿意而去。
木槿明知桑夏之事沒那麼簡單,預備許思顏回來後細問,誰知這日許思顏下朝後便直接去了武英殿,先後傳召了不少股肱之臣,不僅午膳不曾好好吃,連晚膳也吩咐直接送過去,卻是和紀叔明等重臣一起吃的。
叫人去打聽時,只知一大早北方有緊急軍情傳來,卻並未在朝堂上議及,顯然暫時只在武英殿與幾名心腹商議著。
明姑姑很是疑惑,“莫非雍王那裡又出了什麼事?聽說皇上的兵馬早已將他圍困,吉太妃又一直在咱們手裡。若他還敢怎樣,咱們先把吉太妃的人頭送過去再說。”
木槿不答,走至瑤光殿西側書房裡,找出一張輿形圖來仔細看著,然後拿銀簪指住一處關卡,說道:“雍王曾在順陽與南宮凌再度交戰,因京中援兵將至,他中途撤往西北方向,應該是慕容琅勸他投往陳州。但陳州前方,有朱崖關攔著,便是廣平侯有意援手,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除非……”
她的聲音忽然間沉了下去。
尖銳的簪尖虛虛一劃,有金屬冷冽的光芒灼過,頓在粗粗的北方界線。
“北狄!”
銀簪拍在花梨木的書案,案上筆架懸著的一排精貴的狼毫、紫毫等頓時不安震晃。
明姑姑懵住,“娘娘是說,雍王不僅謀逆,而且已經叛國?”
木槿慢慢道:“如果許從悅敢聯手北狄,他枉為許家子孫!我現在最擔心的,是……”
她沒有說下去,皺眉看向武英殿的方向。
她能想到的,許思顏必定也能想到。
如今,最困擾費心的,應該是他吧?
令人收起輿形圖,她鋪開紙筆,繼續抄寫老莊。
清靜無為,順天應道,道法自然,求的是心與天地精神往來,自在逍遙萬物間。
可時至今日,她又還能如先前那般瀟灑,一遇逆境,便想著化身鯤鵬,逍遙而去?
狼毫筆飽蘸墨汁,卻遲遲不曾落下。
半晌,她吩咐道:“預備一份皇上素日愛吃的茶點,叫人送武英殿去。”
明姑姑點頭,又問:“娘娘不放心的話,要不要親自送過去?順便問一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也好,免得懸心猜疑。”
木槿搖頭,“不必了。那不是我該問的。”
筆下悠悠一轉,《老子》中的一句話已傾諸筆端:“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以其無以易之。弱之勝強,柔之勝剛,天下莫不知,莫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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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柔克剛,則無堅不摧----------------
許思顏回來得甚晚。
聽說木槿又去抄老莊,忙走過去看了,並未見到什麼扶搖九天逍遙而去之類的話語,這才安了心,復到臥房去尋木槿。
木槿臥在床上看書,卻已睡意朦朧。
許思顏拾過跌落在枕邊的書看時,卻是一部手抄的《東籬十策》。
木槿聽得腳步聲,便已醒轉過來,揉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