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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拼命想,但是一點都想不起來可以做什麼。他不時看向那扇門,仔細聽著動靜,每當門口有一點點聲音,他就停下腳步,靜靜看著那扇門,但是沒有敲門聲,也沒有人推開門。
他走來走去一個多小時,終於坐在了床上,他的眼淚流了下來,他漸漸哭出了聲音,他討厭自己哭,甚至有些羞恥,可是忍不住,他用被子包住頭,放聲痛哭。隔了一層被子的哭聲聽起來有些沉悶。
林蕙然趴在牆上,聽到了喬陽的哭聲,心裡才鬆了一口氣。
林蕙然一夜沒睡,聽著隔壁的動靜,聽到了門響。
她靠在門上良久,走出來,推開隔壁的門,開啟衣櫥,喬陽的衣服都拿走了,是的,喬陽離開他了,永遠離開了。
87、煙花燦爛的夏天(一)
十幾天過去了,案件沒有什麼進展,專案組的氣氛很壓抑,除了討論案件,沒有人多說一句話。
炸藥方面也沒有線索,國家對炸藥嚴格控制,出售、運輸都有嚴格的程式,基本上購買炸藥都有合法的程式,正當的用途,幾個私自買炸藥的,也不過是為了去湖裡炸魚之類的。拿著李強的相片和神秘男人的畫像,都說沒有這麼兩個人去買過炸藥。
李強的人際關係倒是有了進展,李強身邊的人有兩個劉李家中見過那個神秘男人,只不過一旦看見有外人,那個神秘男人就立刻進裡屋。那個神秘男人是南方口音,大概三十七八歲,身高一米七七左右,身材適中,國字臉,面無表情。聽李強說過幾次,李強跟那個人做生意,賺了一些錢,具體做什麼生意,李強就沒有說過。不過在案發前幾天,李強喝醉了,說是要做一起大買賣,做了就發大了。炸藥,沒有聽說過,真沒想到李強這小子不聲不響的,還幹了這麼一出大事。
對江城所有的娛樂場所、旅館進行地毯式搜尋,沒有找到那個神秘的黑色風衣男人。
喬陽覺得一切都是一個笑話,原來他從來沒有過刻骨銘心的愛情,他愛的那個人居然一直愛著別人。他等了一晚上,等待林蕙然來解釋,他聽到了林蕙然幾次走到門口,他以為她會進來,他希望她會進來,但是沒有。他沒有勇氣再面對她,聽她說,我愛的那個人是莊巖。
喬陽回南陵十幾天了,日子過得很頹廢,每天醒來之後就是打遊戲,打累了,然後出去找一群人去酒吧喝酒,去舞廳跳舞,去KTV唱歌,找不到人就開著車在街上沒有目的地轉來轉去,轉累了,就回去睡覺,然後又是第二天。
雖然喬家一部分人都希望喬陽回家,跟林蕙然分手,但不是以這個狀態回家。
這一天,他在街上游蕩,看到穿白色碎花連衣裙的女孩子,有些眼熟,不過他的大腦很久沒有運動了,因此很遲鈍,沒等想起來那個眼熟的女孩是誰的時候,車已經駛過去了,然後從後視鏡裡看,想了幾秒,才想起來,其實他的遲鈍也在於他覺得這個人不應該在此時此地出現,他停下了車,下來,微笑著對那個美女招手。
司徒清薇站在那裡,嘟起嘴,笑了笑,才緩緩走過來。
“好久不見了。”
“是啊,兩年三個月零十六天。”
司徒清薇驚訝:“你記得這麼清楚。”
“我怎麼會忘記。”喬陽深情款款地說。
司徒清薇想了想:“你又騙人。”
五分鐘後,他們兩人已經坐在咖啡館裡喝咖啡了,不過都沉默著,沒有說話。
司徒清薇的眼睛看向窗外,她有個習慣,每當她緊張、尷尬的時候,目光都會瞟向別處。喬陽也窩在軟沙發裡,明顯心不在焉,拿著勺子不停攪著咖啡。
88、煙花燦爛的夏天(二)
司徒清薇先打破了沉默,看著喬陽無精打采的樣子,笑了:“怎麼看起來病懨懨的啊。”
喬陽振作了一下精神:“怎麼可能,見到你,就像喝了興奮劑。”
司徒清薇“咯咯”笑了:“還是那麼油嘴滑舌。”
喬陽直起身子,靠近桌子:“我覺得用這個詞不合適,應該是甜言蜜語。”司徒清薇也靠近桌子,毫不迴避喬陽的目光,面前的喬陽還是以前的喬陽,壞壞的,會哄女孩子開心。
喬陽看著面前這個姣美的面孔,忽然一陣恍惚,眼睛裡看到的是淡定從容永遠堅毅的女孩子。待慢慢回過神來,才發現眼前這個人是司徒清薇。好像一盆涼水從頭頂澆了下來,人頓時清醒了,渾身洩了力氣,他忽的站起來,說道:“我去洗手間。”落荒而逃。
司徒清薇的眼光黯淡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