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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現在這副樣子……」程煜欲言又止。
擦了擦嘴角,玉寒宮直言,「我快樂或者不快樂都無法得到心中所愛,既然是為他著想,我又為什麼要管自己不快樂呢?」
程煜仰頭看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左思右想一番之後,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你就真的對教主一點感情都沒有?」
玉寒宮眯眼看著山那頭漫天的紅霞,表情有一絲茫然,「感情有很多種……我要的很簡單,是他想複雜了。」
程煜聽了,在樹下焦躁地走了幾個來回,最後終於抬起頭朝他吼了一聲,「你們兩個就是瞎折騰!承認一見鍾情有那麼難嗎?」
啪一聲,玉寒宮把酒壺扔了下去,也不知砸中了沒有,再低頭,樹下已經不見程煜的影子。
呆呆地看了一會,玉寒宮忍不住笑了幾聲,滿臉無奈和倦意。
古樹另一邊,隱於枝葉間的人從頭到尾聽了兩人的話,良久之後,轉身離去。
玉寒宮回房,發現刑昊天正坐在桌前等他,面前擺著一壺酒和兩個酒杯,看來是要跟他對飲。
「過來坐。」
玉寒宮慢慢走過去,卻覺得今天的刑昊天與往日有點不同。
他坐下之後,刑昊天為兩人倒了酒,一言不發地喝了幾杯之後,刑昊天問:「你可還記得曾說過如果我們初次相見不是在清風閣,說不定還能成為知己?」
記得,但是……「那又怎樣?」
「那你真的不記得我們第一次是在哪裡見的?」
刑昊天的提問讓玉寒宮越發茫然起來。
「你我第一次相見時,你從桃花樹上飛過,程煜戲稱是「仙子」。」
聽到桃花兩字,玉寒宮仔細回憶了一下,才記起那天在桃花林裡「驚鴻一瞥」的三人,原來是他們……
還沒等他感嘆完,刑昊天又說了一句,「可我卻覺得你是桃花變的妖精……」
玉寒宮瞬間覺得胃裡翻騰起來。
他這是在幹什麼?這戲裡書生勾搭小姐的臺詞是怎麼回事?人家書生至少還靦腆點,他這完全是一副風流惡少調戲良家婦女的架式。
「再來是那晚。」刑昊天像是要把過去的點滴都回憶一遍似地說,「我們初次的那晚,你喝醉了倒在我懷裡。」
玉寒宮完全插不上話,只能呆呆地聽著他像是抱怨般說:「我本不想在意,但是你一次又一次出現在我面前……」
刑昊天揚起嘴角看他,「你說,你這不是逼我收拾你嗎?」
深吸一口氣,玉寒宮儘量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一些,「你知不知道什麼叫惡人先告狀?」
刑昊天不以為意地笑笑,「我的確是惡人,邪教的魔頭。」
「你喜歡我?」
像是沒聽清楚,他微微皺眉,「你說什麼?」
「你愛上我了?」這回玉寒宮問得更直接。雖然他一向厚臉皮,今天這話也問得太輕易了。
刑昊天沉默,玉寒宮也沉默。往日他常掛在嘴邊的愛,今天卻像是一個死結,纏住了他和刑昊天兩個人。
自作自受。作繭自縛。
「你還是想走?」刑昊天突然開口。
他問得突然,思緒來不及轉換,玉寒宮下意識便說:「那是當然。」
點點頭,刑昊天放下酒杯,「可以。」
玉寒宮一動不動地盯著他,「你說什麼?」
「你執意要走,我不攔你,我只問你,是不是真的不願意留在這裡?」
如果是以前,玉寒宮應該馬上點頭說是,但此時他看著眼前的男人,卻說出一句,「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刑昊天緩緩一眨眼,別過頭,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你是想留我這個人,還是想留下我知道的秘密?」不管結果如何,玉寒宮還是很想知道答案,但刑昊天沒有回答他。
兩人相望無語,最後玉寒宮問了他們之間最初的問題。「你要怎麼樣才能讓我走?」
這回刑昊天想了想,拿起酒壺為他倒滿,說:「喝了這一杯就可以。」
「只要這樣?」玉寒宮皺眉。只要他現在喝了酒,一轉身馬上就能恢復自由? 「是。」
儘管不知道今晚他是怎麼了,但對玉寒宮來說,刑昊天的承諾像是一把刀,割斷了縛在他身上的繩索。
一伸手抄起酒杯一仰頭,眨眼工夫放下空了的酒杯,玉寒宮轉身往門外走。
比起上次打暈了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