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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玉寒宮還沒琢磨出什麼,刑昊天就突然站起來,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扯著他往外走。
「幹什麼?」
刑昊天不說話,玉寒宮問了幾聲問不出什麼,索性隨他去了。
兩人一路小跑,穿過空無一人的長廊,來到種滿牡丹的院子。此時月光正亮,四周看得都還清楚。玉寒宮以為刑昊天是突然來了雅興要在月下賞花,走在前面的人鬆開手轉身看他。
「你好奇,其實我也有些好奇,比如你的武功是不是真那麼不濟?」
玉寒宮先是一愣,隨後腳下用力,整個人騰空躍起,躲過刑昊天的偷襲,落下時單手在地上撐了一下,一翻身落到牡丹叢裡。可還沒等他站穩,一陣勁風掃來又逼得他向後退了數步,所到之處揚起無數花瓣落葉……
等到玉寒宮抬頭,刑昊天已經站在他面前。
「身手倒還算敏捷,但……」
伸手打斷他的評價,玉寒宮索性坐下,拍了拍身上的花瓣說:「別說這些,這世上能讓你誇的人恐怕沒多少了。」
刑昊天笑了,一身白衣在月色下異常邪氣。其實刑昊天並不是冷酷到不苟言笑,甚至有時候以笑代答,偏偏他的笑只讓人覺得更冷。
「你還真沒什麼地方特別……」刑昊天邊說邊坐了下來。
玉寒宮剛覺得這男人還真是讓人猜不透,卻又聽刑昊天說:「不過,相處久了就越覺得有趣。」
直接從酒壺裡喝了口酒,刑昊天繼續說:「你很會揣摩我,知道我什麼時候在生氣、什麼時候不生氣,知道我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玩笑,知道我嘴裡說的和心裡想的是否相同……」
並不是因為了解而諂媚,更像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熟悉。
「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才能這麼輕鬆的說話。」即便是程煌和展風,中間也仍然隔著一層越不過去的東西。。
說到這裡,刑昊天側身躺下,枕在玉寒宮腿上。
玉寒宮沒有避開,只是一言不發地聽著刑昊天說,不知道應該否認還是承認。
月下牡丹叢中相依,也算是件風雅的事,只是此時兩人心中卻未必都是風雅的念頭。
刑昊天一人獨飲著,長久沉默之後,他低聲說了一句,「或許我不該帶你回來……」
聲音極低,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玉寒宮無意識的皺眉。原來,他是這樣想的……
玉寒宮覺得自己的人生像是走在兩個極端,表面風光的富家公子和從不以真面目示人的情報販子,時間久了總會產生一種命懸一線的錯覺。在天刑教的這些天,他反倒平靜下來,什麼都不用管、什麼都不用去想。
可平靜的日子雖好,事實上,只要在天刑教一天,他就永遠不能平靜。
玉寒宮承認,刑昊天瞭解他,這讓他自己也感到意外。
刑昊天也許會是個好情人,但不是能相伴一生的人。現在他還沒有對自己失去新鮮感,而再有意思的東西,久了總會膩的。
他突然想到了慕千夜對他說過的一句話:做朋友,好過做情人……
如果他與刑昊天是另一番相遇,或許真能成為知已。愛人不一定是一生,友情卻可比愛人長久。
照這樣說來,他與刑昊天今生算是錯過了嗎……
「那,你什麼時候放我走?」在心裡自嘲著,等到回過神,話已經出口。不過不要緊,這正是他想問的。
但刑昊天閉著眼並未回答他,半晌之後,眼也沒睜地反問:「你不想留下來?」
「為什麼要留下來?」他發現他真的挺想知道。
刑昊天沒再說什麼,靜靜躺著像是睡著了。
玉寒宮心中卻已經有了答案。
第九章
深夜,漆黑茂密的樹林裡,偶爾響起幾道不知名的鳥獸叫聲,讓長年不見陽光的林子多了一股陰森。
一陣踏過草叢的細碎腳步聲由遠而近……
一把扯掉擋在前頭的藤蔓,玉寒宮咬牙暗罵了一句,伸手抹去下巴上的水珠,盯著黑漆漆的前方……除了樹上落下的露水外,四周明明一片陰冷,他卻止不住的冒冷汗。
算算時間,他在這片林子裡已經走了將近一個時辰,仍然沒有看到出口。
按著明玉給的指引,他成功避人耳目的出了天刑教,順著一條偏僻小道一路直走,終於進了這片樹林。身上沒有武器,林子裡水氣太重,他唯一帶的火摺子也溼了,頭上幾乎不見半點月光,腳下的泥土雜草很快打溼了鞋和褲,雙腿冷得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