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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直就是綿羊與獅子的較量,弱小的雲襲哪是葉嬤嬤的對手,幾下就被牛高馬大的葉嬤嬤撂倒在地。老婆子用腳踢了一下雲襲,冷哼道:“和老身鬥?你還嫩著呢!”
雲襲的牙齒磕到石階上恪出了血,胳膊絆在欄杆上扭傷了筋,疼得她齜牙咧嘴,身子像風中的弱柳般簌簌亂抖。加上在廝打中,頭髮也散開了,衣衫也刮亂了,臉上滿是灰塵和抓痕,看去愈顯淒涼,可憐。她蜷縮在地上,疼痛和孤悽讓她輕輕地飲泣起來。
哭聲驚動了晚上巡哨的官兵。為首的一個乃是冷赫的手下,叫元肅。此人武藝高強,遇事剛正不阿,深得冷赫的喜愛,因此讓他做了自己的得力衛士。
此時,元肅正帶著七八個人在寧馨宮的周圍巡邏。忽然聽到低低的哭聲,忙招呼那幾個人跑了過來。
那葉嬤嬤忙拉了雲襲欲走。被元肅攔住問:“這麼晚了,嬤嬤不在房中休息,跑這兒來幹什麼?”
葉嬤嬤挺了挺胸:“因月妃喚奴婢有事,所以來這兒。”
元肅指了指旁邊披頭散髮的雲襲,皺著眉頭問:“她是誰?為何弄成這樣?”
“她是新來的宮女,因思念孃老子,精神有點不好。我這就帶她回去。相擾了,告辭!”葉嬤嬤說完慌慌地扯著雲襲的胳膊就走。
雲襲使勁掙脫胳膊,朝葉嬤嬤啐了一口,跑到元肅面前,指著葉嬤嬤道:“她在亂講。我不是宮女,我是新來的和親公主。這婆子和月妃串通一氣,將我打成這樣。請大哥救我!”雲襲說著,鼻子一酸,眼淚又掉了下來。
那元肅一聽是公主,忙跪下:“元肅來遲,讓公主受委屈了。”說完站起,指著葉嬤嬤吩咐手下:“將這婆子帶去見冷將軍!”又轉頭對雲襲躬身一禮道:“此事非同尋常,關係著娘娘與公主的聲譽,所以煩請公主也走一趟。”
去就去,誰怕誰啊!雲襲揩了一下嘴邊的血跡,將散亂的頭髮往後攏了攏,拍了拍衣衫,便跟著元肅去了冷府。
冷赫此時正在帳下看書。元肅進來,附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冷赫合上書,坐正,對元肅說:“將人帶進來!”
先將葉嬤嬤推了進來。葉嬤嬤一見冷赫,將頭一昂道:“冷大人深夜將奴婢拿來問罪,莫不是與娘娘過不去?”
冷赫一拍桌子,喝道:“大膽婆子,這裡是將軍府,還輪不到你來撒野。說,為何將公主打傷?”
葉嬤嬤傲慢地哼了一聲:“是公主先動手打奴婢,奴婢不得已才還手的。”
“胡說!誰不知道你仗著月妃為所欲為!來人,先將這婆子拉下去杖責二十,看她還敢嘴硬!”
葉嬤嬤這才收斂起那副傲氣,‘撲通’跪下求情道:“大人饒了奴婢。奴婢因為公主夜晚私自跑了,沒個尋處。後來她回到寧馨宮,奴婢為洩恨才失手將公主打傷的。念在奴婢侍候娘娘多年的份上,饒了奴婢吧!”
冷赫思量:這婆子雖然可惡,但她到底是月妃的人。若將她打傷了,恐怕不好向月妃交代。罷,還是順著臺階下了。於是他說:“看在娘娘的面子,今天權且饒了你。以後若還這樣為所欲為,小心本府割了你的舌頭餵狗吃!滾吧!”
葉嬤嬤連滾帶爬地回去了。
冷赫又叫人帶雲襲進來。只見雲襲衣衫不整,雲鬢凌亂,嘴角滲血,臉帶淚痕。猶如梨花春帶雨,恰似二月柳扶風。她正是在百花巒護送的美公主!
冷赫連忙離坐,朝雲襲行了禮道:“公主受驚了!”
雲襲擺手道:“別客氣!”她環視了一下將軍府,打了個哈欠道:“冷將軍這兒有地方休息沒有?我累了。”
“有。末將這就安排公主休息。”冷赫又喚來一個丫頭:“你帶公主到西廂房去休息!”又喚來元肅吩咐:“今夜你就在西廂房巡視,別讓閒雜人等靠近!”
“是!”兩人分頭去佈置。
一夜無話。
次日,雲襲被窗外的一陣鳥兒啾啾聲鬧醒,還以為是在自家裡,伸手就去摸桌上的鬧鐘。不料鬧鐘沒摸著,卻摸到了一把頭髮。她一驚,完全醒了。睜眼一看,只見一個丫頭靠著床邊睡得正香。雲襲將她推醒,問:“你是誰?怎麼不回床上睡去?”
那丫頭搖了搖頭,並不答話,只顧站起來給雲襲穿衣打水,服侍她洗漱。她試探地問:“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十幾歲了?” 那丫頭還是搖頭。
原來是個啞巴啊!雲襲氣餒地想。
梳洗完畢。有人端來上好的燕窩粥。雲襲輕輕啜著粥,望著窗外的一顆榆錢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