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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贏得並不輕鬆,這贏家的勢頭總歸是要做足。
再次出乎他意料的是,少年雖然在瞪他,但是卻未再抗爭,甚至還阻止住欲上前來的護衛,老實地喊了他一聲“哥哥”。
這就是不打不相識吧,那段時光,竟然是他漫長的少年時代最為快活的一段。
——謝蓬,你有什麼理想?
——謝蓬,若我有朝一日君臨天下,定要做個好皇帝!
——謝蓬,其實,我真的是皇子,來日我也是要繼承大統的。
——謝蓬,我一個人好辛苦,你來幫幫我吧?
……
那些年,那些話,像是刀劍刻在功夫石上的印記,又像是鑿刻出來的記載著兄弟情誼的銘文。
楊肅去東寧衛服役,他便去東寧衛所在的蜀中給他聯絡神醫梁家;
楊肅去通州救錢家,他就在暗中給他鋪路;
楊肅去湖州出任務,他把訊息線索全都理好送到他手上;
楊肅抓住了程嘯,他就替他一路暗中押送著程嘯活著上斷頭臺。
……
一直到楊肅預備進京,直面朝鬥,他也當仁不讓地跟隨。
最初確實是想追隨他做一番大事業,所以他骨子裡看不得他兒女情長。
但楊肅卻一意孤行,認準了沈長纓,為她做出許多在他看來不恰當的事情,自己好像也沒有過灰心的念頭。
多年來出生入死結下的情份,讓原本的夥伴關係不斷在增進。
以至於,最後知道真相的時候,他也沒有選擇把真相吐露出來。
他不需要天下人都知道他那個身份。
他不稀罕。也不希望拿一個皇子身份衝散那十餘年的兄弟情份。
……
“南平侯?”
御座下太子輕聲的呼喚打斷了謝蓬的遐思。
他轉回頭,有著跟皇后一樣的亮晶晶雙眼的太子正笑吟吟望著他:“皇上還等侯爺的回話呢。”
楊肅竟是個急性子,道:“你想要什麼,倒是快說!”
謝蓬略想,提袍起身:“皇上可曾記得當年臣請求過皇上,寬待朝中功臣?”
楊肅微頓。
長纓也是一頓。
“臣不為別事。只是想說如若皇上還記得,那麼臣便懇請皇上替廣淑王府正名。
“昔年傅容的罪過在於他自己,廣淑王未曾養育過他一日,甚至也以這個後人而蒙羞,是以當年才會著人將他提出府溺斃。
“何家不應該為出了個這樣的後人而蒙羞,臣以為,倘若廣淑王府還有人在,當初也定將此子逐出了家譜。
“如此說來,傅容便不算是廣淑王府的人,臣懇請皇上正視何家的功績。如若恩准,臣別無所求。”
在場眾人聞言,頗為意外。
已官任戶部右侍郎的霍泱沉思之後說道:“南平侯此言有理,不能讓一個傅容,抹煞廣淑王府的清譽。”
“我也贊同,”翰林院翰林宋鈞說道,“給廣淑王造的賢德祠已多年無香火,不如重修建造,以示皇上寬厚仁愛。”
“那臣也附議,支援霍叔還有宋哥哥!”
武寧侯世子凌宣跟著道。
凌淵冷睨瞪了他一眼。
凌宣縮縮脖子,挪到皇后寶座下去了。
太子毫不留情的丟過來一個取笑的眼神。
長纓微微笑看著他們,低頭啜茶。
楊肅扭頭:“梓童怎麼看?”
長纓望著座中這麼多熟悉的面孔,半日道:“沒有廣淑王與昔年英賢王的相助,這天下豈能那麼快安定?
“傅容所為雖然惡劣,但何家功不可沒,何況何家已然無後,我等的確應該感念先輩恩德,——今日皇上萬壽,臣妾附議南平侯。”
楊肅點點頭,下旨道:“三日內翰林院擬幾個諡號出來備選,朕要加賜廣淑王諡號。再傳旨,傅容叛亂之事與廣淑王府無關,傅容也並非何家後嗣。朕要重修擴建賢德祠,此事由南平侯負責督建。”
“謝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謝蓬伏地。
這大約,是他唯一能夠為母親所做的事情了。
“平身!”楊肅不知何時眼底也泛了紅,他挽了他起來,朗聲招呼道:“今日我君臣同慶,定要好生喝幾杯!”
大夥都站起來。
楊肅忽又停步,看著人群道:“大將軍如何還未來?”
霍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