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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瓔隨凌晏離開了村莊,去往鎮上召集護衛回城。
卻在兩人打尖的當口護衛來報:“徽州霍家的家主霍明翟也在鎮上。”
沈瓔知道這個霍家,響噹噹的江南皇商,傳說富可敵國,但是也幫襯了皇上不少,因此既富貴又安穩。
他脾氣又熱情隨和,在京師走得久了,也結交了許多同輩的權貴。凌晏也曾是霍家在京別院的座上賓。
凌晏聞言就笑道:“他在哪裡?”
護衛道:“對面的餘祥客棧。”
凌晏樂呵呵地招呼沈瓔:“姑父帶你去見見這位富有的霍伯父。”
沈瓔乖巧地跟著出了門。走到門下,凌晏看看她身上,又猶豫起來。
她知道是為什麼,她這幾日在泥土與塵埃裡打滾,即便是也有沾水拾掇,終究不像個大家閨秀的樣子,凌晏這也不是嫌棄她,更多的還是考慮到她的感受。
反正她對大人們之間的應酬也沒有什麼意思,就道:“不如姑父去吧,我去買身衣裳先洗洗換了,不然回頭也不好進城。”
凌晏答應了,派了護衛跟著他,然後往對面去。
天色還不算很暗,街頭還有好些店鋪沒打烊,她找了間裁縫鋪把成衣買了,趁著改腰身尺寸的工夫去往隔壁的胭脂鋪子買胭脂花鈿。
鋪子里居然沒有人,沈瓔等了會兒,還不見,便留下護衛,然後取了衣裳回客棧。
要了間房,剛把門關上,隔壁也傳來房門開啟的聲音,隨後也關了,沈瓔邊就水洗漱,邊無意識地聽著隔壁動靜。
樓板是木頭制的,走動本就有聲音,但隔壁的腳步卻似被刻意壓制了下來。
出於習慣,沈瓔提起了幾分警覺心。
但隔壁又沒了動靜,她頓一下,繼續洗臉。這時候有人說話了:“此地安全嗎?”
這聲音冷冽沉厚,一聽便讓人聯想起粗壯身材的漢子。
沈瓔情不自禁地放下帕子,看了眼盆裡晃盪著的水,麻溜地解下外衫捲進去掩住水面,而後藏入床底,抓住床底板,貼在床板下。
一會兒房門被敲響,聲音也響起來:“有人嗎?借點茶葉。”
正是先前那道聲音。
沈瓔屏息未語,接而不久,便有人推了門,腳步聲緩緩挪進來。聽聲音,是四處檢視了一圈,而後停在床前不遠,站了站之後又快步出去了。
房門依舊被關上。
沈瓔直到那腳步聲又入了隔壁,才鬆手下地。
出了床底,她挑著了牆壁柱子的一點縫隙,貼耳聽去。
“兩邊隔壁人都不在。什麼情況?快說吧!”
“四處不見人影,我覺得人還活著的可能性不高。他眼睛原本就被毒瞎了,不能視物,又中了那麼多劍,還能留下命來也是奇蹟了!
“更何況,我今兒見著了武寧侯凌晏,當日被撞翻下山的馬車確認是凌家的表姑娘,後來霍溶不見了,那丫頭也不見了。
“但今日我見著凌晏身邊有個丫頭,看來應該是那姓沈的丫頭不假!她既然出現了,更能說明霍溶死了!”
“不能想當然!得徹底弄清楚!五爺要的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而不是一個‘應該’!”
“那我能怎麼辦?!這通州犄角旮旯那麼多,真死了這麼多天,怕是屍骨都被獸叼了,我上哪兒找去?!”
隔壁出現了靜默。
但緊接那漢子聲音又篤定地響起來:“不是說凌家的表姑娘沈瓔跟他一起失蹤的嗎?既然沈瓔出現了,那就去找她問問!”
“這怎麼問的出來?人家一個大姑娘,還是侯府的千金,她還能跟咱們承認跟個男人一起失蹤?”
“你不會想辦法嗎?!”
那漢子語氣又加重了,“統共不過是個黃毛丫頭,你們連她都奈何不了?!”
對方似乎無話反駁,沒吭聲了。
沈瓔聽到這裡若還不能明白也太傻了,原來那個少年叫霍溶!而這些人居然已經知道她的身份?
但回過神來她又咬起牙來,知道這倆傢伙憋著壞水,沒想到還把主意打到了她的頭上!
她也不動聲色,依舊耳貼牆壁。
“可是凌晏也在這裡,我總覺得這事不好下手。我們惹不起武寧侯府。”
“武寧侯府算什麼?你忘了五爺什麼身份?那霍溶已然成年,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要被召回京城封王開府,到時候他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子了,哪裡還有這樣好的機會再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