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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們仔細,絕不能出什麼差錯!再去看看馮少擎帶著周梁黃績去了哪兒,要特別防著他們!”
既然要殺沈長纓,這幾個人他當然是會防著的。
但聽說他們這兩日都在城裡閒逛,前兩日還在東橋那邊與幾個舊識喝酒——湖州距離長興不遠,有舊識倒不意外。
程嘯想了想自己素日的謹慎,再次覺得沈長纓他們不太可能會察覺他與碼頭會有什麼幹聯,便點點頭,擺手讓下去了。
剛剛推門進內,他身子一抖,立時就定在原處不能動彈——
屋裡燭光照耀下,沈長纓抱著長劍靠站在他書桌旁,彷彿早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
“怎麼了程大人,你是以為遇見鬼了嗎?”長纓慢吞吞說著,將燭臺挪到身前几案上。
程嘯定站半晌,嚥了口唾『液』,又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臉龐:“將軍,怎麼會在這裡?”
“對於一個會武功的人來說,要在這裡不有的是辦法嗎?”長纓站直,搓了搓手指尖的燭油,“不然的話程大人也不會為了殺我而捨得把親閨女弄出來做誘餌了,不是嗎?放心,你現在看到的我,還是活的!”
她呲牙衝他笑了一笑。
程嘯笑容已經無法保持:“我怎麼聽不懂將軍在說什麼?”
“聽不懂沒關係。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長纓走到門邊,將劍尖杵上他面前几案,“我要是沒看錯,先前殺我的那批人,是鎮海幫的人?
“你跟他們勾結多久了?這個時候關注碼頭,程大人莫非還有貨要運送?”
程嘯手指微抖,眼內倏地迸『射』出利光。
長纓笑著拍拍他肩膀:“不要緊張,來長興這麼多天,還沒跟大人好好談過心,今夜月『色』這麼好,不能浪費。”
“沈長纓!”程嘯被拍得後退了半步,“你什麼意思?難不成還想『逼』問本官政務?!”
“你錯了,我只是問,可不是『逼』問。你答不答,我都不會勉強。只不過你若答得好,興許回頭我就會讓程湄好過點兒。
“答得不好,那她下場如何,就得看我的心情了!畢竟我還救過你們一家子的命,你們不但不感恩,反倒一個妄想潑我髒水毀我名聲,一個就直接想置我於死地,我若放過你們這對禽獸父女,那天理都不容了不是?!”
隨著話音落下,她抬起劍尖篤在桌面,雞翅木的桌子瞬間被砸出個洞!
程嘯心驚肉跳:“你想幹什麼?!沈長纓你好大膽,你竟敢劫持小女!”
“程大人這腦子可真是靈活!這就又給我扣上劫持官眷的罪名了?”長纓圍著他轉了半圈,“我惡名在外的沈長纓劫持了又怎麼樣?
“我劫持個把人,你有什麼好吃驚的?你不是連我老底什麼的全都打聽清楚了麼?
“我得感謝程大人啊,撕了我身上披著的這張皮,這下我可也鬆了口氣了,不然在你面前裝善人多累呀!
“我就得『露』出我心狠手辣陰險狠毒的本『性』來讓你看看才是啊!不然你怎麼會知道你犯的是哪路煞神?!”
長劍再抬劍,這次直接杵到了他胸口!
程嘯額上汗都出來了,跌坐回椅子上,唾『液』一口接一口地吞。
“你,你真的就是害死武寧侯的沈瓔?!”
“不然呢?”長纓勾唇,“我不是‘鷹’,難道你還以為我是小白兔?”
程嘯喉頭髮緊,他雖然早已經確認沈長瓔就是沈瓔,但從來沒想到抖掉了身上這層皮之下的沈瓔居然這樣煞氣漫天!
他見過不少耀武揚威的人,但當中絕大部分人都是前呼後擁靠人壯聲勢,可眼前分明只有她一個人,她這氣勢也仿似能翻江倒海!
“你想殺我?”他從乾涸的喉嚨裡漫出聲音。
“不殺。”長纓笑著將一隻腳抬上他座椅,一手支著膝蓋將劍拔出來,將劍刃在他脖子跟前翻來覆去地細看,“殺了你豈不太便宜了你!”
程嘯被長纓折磨得幾近崩潰,他後背緊貼著椅背,貼身的衣衫已然透溼。
這種鈍刀子割肉的感覺太痛苦了,他不知道她究竟知道了多少事情?她到底來多久了?如果她連官碼頭都知道,那是不是意味著她也聽到了先前他與家丁的對話?
他突然間膽顫心驚,馮少擎他們究竟去哪兒了?還有她那個丫鬟呢?!
“鐺!——”
壁上的西洋鍾突然一響,把全身緊繃的他又嚇了一跳。
長纓冷笑著將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