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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知凌淵不是她黃慧祺該肖想的,但霍溶的心全落在了沈長纓身上,還令她至今呆在庫房司,眼下這現成的把柄,她沒有理由不跟著蘇馨容去抓一抓!
……
議廳里人不多,譚紹與幾個副指揮使皆坐在主位。
霍溶也設了坐處,但他此時站著,正面五步外是藏不住狠戾與得意之『色』的蘇馨容。
長纓進來的時候他看了眼她,沒吭聲,但目光裡藏著些東西。
“聽說將軍傳我。”
長纓進來先施了禮,而後直身掃視著眾人,目光回到譚紹這邊。
“沈長纓,今兒一大早衛所裡都在傳你是凌家的表姑娘,這到底怎麼回事?”
向來沒架子的譚紹此時面『色』陰沉,不怒自威,目光灼灼回望過來,不給丁點機會與人逃避的樣子。
長纓平聲靜氣,回視過去:“回將軍的話,末將不是凌家的表姑娘。”
屋內屏氣凝神,忽然氣氛變得格外安靜。
長纓抬起頭來:“末將也不知道何以生出這樣的傳言?我沈長纓就是沈長纓,跟凌家沒有關係。”
方才的那幕寂靜,在經歷過瞬間的愕然之後,此刻就活躍了些許。
“沈長纓,你可要對你說的話負責!”蘇馨容上前,“三年前你害死了於你有養育之恩的親姑父,之後隱姓埋名逃到湖州從軍,時間上就是符合的!
“也正因為如此侯爺才會一見你就對你動手,你都死到臨頭了,居然還敢否認?
“你喪盡天良,你殺害了國之忠良,有什麼資格享受朝廷俸祿?又有什麼資格還在軍中立足?!”
長纓敢於否認,自然是對凌淵的態度有一定把握。
她想他至少不會急於在他派去京師的人回來之前對她有什麼新動作。那麼他又何必因為一個單純的蘇馨容的挑撥而選擇在這個時候把事情弄得失控呢?
在她把真相陳述給他之後,他再放任這種事情宣揚開來,無論對他,對她,還是對南康衛,都沒有好處。
他可以不顧她的處境,但務必得顧忌凌家甚至是他身為欽差此來的目的。
她道:“我不是,又為什麼要認?我所享受的俸祿是我憑拳頭掙回來的,比起蘇將軍這種無功受祿之人,我自以為要心安理得的多。
“不知道蘇將軍又是哪裡來的底氣說我沒資格?
“再有,你口口聲聲說我就是凌家表姑娘,那麼你可曾親眼在凌家看到過我?又可曾親眼看到我如何害死的老侯爺?”
蘇馨容冷哼:“昔日數百人眾目睽睽親眼所見,這難道還有假?
“倘若不是你做的,你又何以會隱姓埋名跑到湖州來從軍?且從來也不提自己身世?
“如果不是,那侯爺為什麼當日一到來便說要尋你敘舊?為何一見你面便鎖住你脖頸對你動手?又為何會當著衛所眾人之面說你是凌家的人?
“據我所知,凌家並沒有小姐,你倒是說說,你不是凌家的表姑娘,又是凌家的什麼人?”
長纓目光灼灼:“你倒是知道的不少。不知道你一定要在毫無證據之下『逼』得我承認又對你有什麼目的?”
她蘇馨容前日還對她毫無所知,昨夜裡還在疑『惑』少擎,怎麼可能一夜之間連凌家沒小姐都知道了?
這斷斷沒有道理!因此她也就更加不能承認。
“你別管那麼多,只需回答我!回答不上來,你就是沈瓔!”
“她是凌家的什麼人,跟你有什麼關係?”
門口這時候傳來聲音,隨著輕微衣袂響,凌淵跨步走了進來,那目光如同雪夜的光,將她蘇馨容冷冷地拂過了一遍:“她不承認,就是沈瓔?那倘若我說你是沈瓔,你承認嗎?”
一屋人瞬間肅然。
蘇馨容語塞,她是盼著凌淵能來,但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態度。
霍溶往長纓看去。
長纓望著凌淵,眉頭緊鎖,咬起來下唇。
凌淵不會當面指證她這多少在她意料中,可是,接下來他又要怎麼解釋前些日子的奇怪舉動呢?
事情被挑到如今目前的地步,不是他一句她不是就能服眾的。
她認為他這個時候不應該出來,只要他不出來,她死活不認,蘇馨容就算刀架上她脖子也不能跟眾人證明什麼!
她可以否認,但他若否認,卻必須對他當時的作為做出解釋。
回頭他要怎麼解釋?
“侯爺來的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