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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桐重新熱了飯菜,端著進了白惜言的臥室。
檯燈開著,床上的棉被隆起,他一隻手露在溫軟的光裡,顏色蒼白手指修長, 手背上的淤青裡透著幾個新的舊的針孔。她著魔似的,跪在床邊捧住那隻手貼在臉上。
白惜言抽出手,依舊不作聲也不理人。
苗桐乾巴巴地說:“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床上的人冷笑了一聲:“身體是你自己的,關我什麼事,用得著跟我道歉? ” “晚上我喝了放了黨參當歸的湯,張阿姨說家裡的鋼鍋鐵渦都不能熬中藥,明天買個砂鍋回來熬,她走時連藥都泡好了,就在廚房裡。”苗桐乖乖地低著頭,擺出小學生的認真勁兒來,“關於今天的事,我明天會寫五千字的檢査給你,以後每天早上吃了早飯和晚飯我都會喝中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其實在她進屋握住他的手,這種示好的姿態就算有天大的氣,他也煙消雲散了。聽她這麼保證,白惜言控制不住地嘴角上揚,卻依舊冷淡:“你吃個藥,關我 什麼事?”
苗桐失落地“哦” 了一聲,便低頭不說話了。
白惜言一聽這小聲調,不對啊,打擊孩子積極性,頓了下,甕聲甕氣地說:“說來聽聽。”
她聲如蚊吶:“吃,吃藥後……要給香吻獎勵……”
聲音很小,可白惜言聽見了,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再回味下卻是真的。他 幾乎忍不住要捶床笑,怎麼會有人正式認真地提出這種要求的?回頭正好笑她,卻見女孩四四方方地跪在那裡,身上穿著珊瑚絨的睡衣,黑髮凌亂地披了一身,臉上透著緊張的紅暈,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白借言愣了愣,一把拉她上床,劈頭蓋臉地吻下去。懷裡的女孩乖順地依附著他,唇內外被侵略得全是他的氣息,被他親了個夠,失神地摟在懷裡順毛:“這件事爺準了。”
苗桐痕了摸眉骨,隱隱有些後悔,覺得自己似乎幹了件蠢事。
白惜言很高興:“……五千字的檢査也不用寫了。”
苗桐搖搖頭,絲毫沒慶幸的感覺,低聲說:“這個一定要寫的,這件事情我已 經想得很清楚了,你為了不讓家人傷心難過這麼努力保持健康,對身體不好的東西一律不沾。如果我的身體垮了,最難過的是你……我想說的是,人都會有生來病死的,即使將來哪天我得了不治之症,那也與我少了一個腎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我不希望你一直把這件事記在心上。”
“我知道了。”白惜言笑道,“謝謝你這麼為我著想。”
半響,苗桐又笑著補了一句:“以後我會好好疼你的。”
他驚奇她為何又出這種奇怪的言論,不過她的心,他已經感受到了。白惜言親 了親她的額頭,溫熱從心裡一直湧到眼角,再也說不出話來了,他心中的感動已經快承受不住了。
經過那場不大不小的冷戰,兩人的戀情似乎度過了最初小小的磨合期,愈加有些如膠似漆的味道。不過苗桐倒是每天陷入喝中藥的噩夢裡,甚至對吃飯這件事都產生了抗拒,因為吃過飯就要吃藥,而吃藥後的香吻,也是白惜言的噩夢,對著那充滿可怕味道的嘴唇也產生了恐懼感。
這樣下去身體就算補好了,說不定人也會得厭食症。白借言打電話給那老中醫問有沒有其他辦法,老頭兒長長地“哦” 了一聲,四平八穩地說:“好辦呀,做成蜜丸就好了嘛……不過對待不好好吃飯的年輕人啊就要讓她吃點苦頭,否則不知道飯的香啊。”白惜言滿頭冷汗地把電話掛了,什麼醫者父母心,根本就是缺德。
當天苗桐沒有喝藥,小心翼翼地往廚房跑了兩三趟,確定爐火上沒有煎藥,有些竊喜還有些小糾結,偷偷摸摸煩惱的樣子格外有趣。白借言心裡覺得好笑,也不點破。終於到晚上苗桐發現爐子上依舊沒有煎藥時,忍不住咬著筷子問:“……今 大不用吃藥嗎?”
“你還惦記呢?不嫌苦了? ”
苗桐臉一變,僵硬地點了下頭:“不是說要調理嗎,反正喝了那麼久了,不能 半途而廢。”
“哦,今天我打電話詢問了老大夫,他說可以做成蜜丸送服,所以張阿姨大早 就送去中醫院加工了。”白惜言看她臉色頓然舒展下來,藏在心裡的那點小玩笑都變成了愧疚,嘆口氣說,“這件事也怪我,原本就該問清楚的,省得你吃了這麼久的苦。”
“連我這個每天都要吃藥的人都沒長這個心思,怎麼能怪你呢?”苗桐偎依上去扯他的臉,笑道,“連這種事情也要自責,你是不是有點太寵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