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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長了雙相當明媚燦爛的眼睛,把手往身上擦了擦,笑著伸出手:“苗桐你好,我是唐果的先生葉榛,我經常聽月姐提起你。”
苗桐聽到這個名字怔了怔,伸手與他相握:“你好。”
這個男人就是師父青梅竹馬的初戀情人。
下午幾個人圍著爐火坐在院子裡串肉,聊著家長裡短的,唐果總指揮什麼都不做,蹲在爐火旁燒栗子吃。苗桐聽他們說話覺得十分有趣。沈淨沒神經地胡咧咧,說錯了話夏文麒就癱著臉訓他,他捱了罵也不惱,笑得像個漂亮的二百五。唐果話最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滿嘴跑馬,被燒透的栗子燙得直噓噓,她佔著嘴說話,剝好的栗子仁大半都塞到了葉榛嘴裡。
晚上在廚房裡洗蔬菜時,卓月指著窗外笑道:“你看他們,有愛情有幸福,還 有這麼好的孩子,幸好你來了,不至於讓我孤家寡人地夾在中間,不倫不類的。”
苗桐不知道說什麼好,卓月說:“去喝一杯吧。”
真正喝起酒來,倒不知買醉的是誰。
與沈淨行酒令,苗桐與他半斤八兩,兩個人都喝了不少。
生曰晚會進行到末尾時,有客人突然到訪了。
苗桐正被沈淨拖到爐火旁邊坐在小板凳上邊啃烤肉邊講自己的血淚戀愛史, 他做武警算是屈才了,要是去說評書,單田芳老師說不定早丟了飯碗了。說到傷心 處,他邊哭邊拍苗桐的肩,跟喝醉的人你是沒理講的。她被拍得快吐了,正準備去給他倒杯水,卻看見白惜言走過來了。
“你喝酒了?臉好紅。”白惜言脫了手套,微涼的手蹭著她的臉。
“你怎麼來了? ”
“那天我去醫院做檢査碰見唐醫生,她邀請我的。”白惜言把她拎起來,“我 開會,來晚了。”
苗桐的酒勁兒頓時無影無蹤了,她說:“你在火爐邊坐著,我問唐醫生要條毛毯。”
白惜言點頭:“好。”
這時醉鬼沈淨拉住苗桐的外套下襬,不讓她走:“還沒說完呢,不帶這樣的, 這男的是你誰啊? ” 口氣跟鬧彆扭的正宮男朋友似的,唐果笑得趴在葉榛腿上直捶地。
“你別鬧,這是我哥。”苗桐笑著說,聲音不大,所有人都能聽得見。
白惜言一晚上沒怎麼說話,腿上蓋著毛毯,捧著熱茶,別人笑,他也跟著笑。
生曰宴結束時,他對苗桐說:“今天回家吧。”
他是自己開車來的,折騰了大半天苗桐累了,沉默顯然太尷尬,被熱乎乎的暖 氣一吹整個人就昏昏欲睡。迷糊中被人抱起來,小心地脫掉外套,她覺得很舒服連動都不想動。
身體泡進浴缸時,再裝睡就不像樣子,她揉了揉眼睛說:“我給你洗頭吧” 白惜言把洗髮水遞給她,閉眼仰靠在浴缸邊上,泡了水的面板好似瑩潤的細
瓷。
“這兩天沒休息好嗎?有黑眼圏。”
“是有些忙。”白惜言揉了揉太陽穴,“你精神倒是不錯啊。”
苗桐看了他一眼:“我沒事的。”
“我知道的,你是個堅強的孩子,無論什麼樣的事情都打不垮你。”他笑著搖 頭,“要是我不找你,你什麼時候才肯見我? ”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打算今晚回來的。”
他撩著水花,心情愉悅:“你不會跟我說謊的,我相信你。”不僅是苗桐,連 白借言都已經調整好了心情。她失了神,仔細地衝著他發上的泡沫,斟酌著下一句要說的話。
白惜言從鏡子裡看著她的臉,她青春的纖細的身體,如初生嬰兒般赤誠,曾屬 於他的。
無論什麼東西用上“曾”這個字,再美好,都是逝去的。
過了一會兒,白惜言突然說:“陪我喝點酒吧。”
“喝酒? ”她又把眉毛皺起來了。
“我保證是一小杯紅酒。”他掀起長睫,樣子很是調皮,“我看見你留在抽屜 裡的紙條了,如果我再抽菸的話,你就去酗酒,你那也算威脅嗎? ”
苗桐的臉一下子紅了,把手裡的毛巾砸在他囂張的臉上。
過了一會兒,他說:“這真的是我這輩子聽到的最可伯的威脅了。我不敢了。”
這大概也是苗桐這輩子聽過的最甜蜜的情話了。
她撓了撓頭,轉身出去了。
深夜十一點半,對於這個度假村來說正是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