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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懷疑,以前不,現在也不。她還有擁抱和親吻這個男人的衝動,可現在她只能冷漠地坐在那裡,就好像父母在天之靈也在冷漠地看著她這樣的可憐一樣。
“。。。。。。我不知道你會來。”
“可逆回來的事,月姐已經告訴我了。”白惜言扶住額頭輕笑,“我真是不像樣,明明答應不會出現在你面前的。面對有血海深仇的殺父仇人不能啃皮食肉挫骨揚灰也就算了,偏偏還記掛著那點助養之恩。這算什麼,恩?這只是我的贖罪而已,所以你不用那麼溫和地對待我。”
苗桐搖了搖頭:“我們兩個之間沒有恨。”
“沒有恨,卻也不能在一起。”白惜言把額上的手移到眼皮上,輕輕遮住,“我今天本想著裝作跟你不期而遇,說幾句體己的話然後就自然而然地離開。本來是那樣想的,可是。。。。。。看見你後就不行了,你的樣子每天都在我的腦袋裡浮現,但也許是太久沒看到你了,我突然發現,我已經快不認識你了。如果不能在一起,那麼我們起碼是愛著對方的,只是輸給了血緣。我一直這麼堅定,所以才能那樣坦然地面對失去你以後的日子。可那瞬間,我喪失了所有的勇氣。因為我們已經走得太遠了,總有一天會輸給時間的。”
他的名字叫“惜言”,這兩個字寄予了他母親的期望,希望他“惜言如金”,他也的確是這樣一個人。他能一口氣說這麼多的話,而且是喪氣的話,根本就不像他,他是個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充滿希望的人。
現在,苗桐從他身上看到了一個絕望的孤獨的靈魂。
“你為什麼會告訴我這些?什麼輸給時間都是你一個人在自說自話。”苗桐慌了,跪在他面漆那的地毯上拉下他的手臂,急急地問,“惜言,你怎麼了?”
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寂寞得發暗,好似沉澱了歲月的塵埃,等成了石頭。
他的身體坐在那裡,好端端的,其實內裡已千瘡百孔,疼得麻木。
他俯下身,用力抱住她:“小桐,我很想你。”
他這是怎麼了呢?苗桐不懂,可她心慌。苗桐抑制不住地回抱住他,卻發現他全身都在發抖,越抖越厲害。那不是正常的發抖,是身體在神經質地抽搐。苗桐捧起他的臉,白惜言額上都是冷汗,緊閉的唇溢位鮮紅的血,眼中的意識已經渙散了。
苗桐愣了半秒,帶著哭腔喊:“快來人,叫救護車!”
2
救護車一路呼嘯著去了醫院,等劉錦之趕到醫院時,就看到苗桐披著件外套在走廊的休息椅上低頭坐著。
“苗小姐。”他看到她手上被咬得血跡斑斑,聯想到白惜言上次發病時就咬破了自己的舌頭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擔心地問:“你還好嗎?”
苗桐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頭:“不太好。”
“我帶你去處理一下手上的傷吧。”
“我沒事。”苗桐低頭看著手上的齒痕,許久才問,“他的情況現在怎麼樣?怎麼會突然發病呢?他不是有在好好吃藥嗎?你和張阿姨都有照顧他,還有定時體檢和家庭醫生,他又那麼注意養生,他。。。。。。怎麼會。。。。。。”
雖然白惜言的二姐白敏交代過,不許讓苗桐再接近白惜言。可他劉錦之只是個秘書,不是監獄長,老闆要見誰去什麼地方他只能勸解不能阻攔。況且,白敏根本就不懂,遠離苗桐並不能使白惜言好起來,他身體裡的器官依舊在迅速地衰竭下去。
“從你去西藏以後,白先生的身體就越來越不好,開始重新做血液透析了。你移植給他的那個腎在衰竭,必須要重新換腎,可白先生拒絕再接受活體捐贈。你知道的,匹配的腎源即使活體的手術都有很大風險,遺體捐贈的匹配腎源更是可遇不可求。就算是有匹配的,但他是二次手術,風險更大。而且他現在根本不願意手術,他已經喪失了求生欲。對於他這種情況來說,這種消極心態基本就是在等死。”
這番話對苗桐來說無異於驚天霹靂,她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在休息室裡白惜言跟她說的那些話,她終於明白為什麼讓她那麼慌亂了,因為那根本就是遺言。
“因為怕輸給時間,所以就要結束時間嗎?”
“你說什麼?”劉錦之聽不懂。
苗桐說:“我是說我今天有點累了。”
白惜言昏迷了四天才甦醒過來,睜開眼就是醫院白花花的屋頂,耳朵裡是呼吸機和監控器的聲音,鼻腔裡都是苦澀的怪異的藥味。他的特殊病房很乾淨,白得讓他覺得全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