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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有心,只是做不了家裡的主,只是哭。
苗桐聽得亂七八槽,又口乾舌燥的,接過白惜言冷好的茶水喝了,問:“說了半天都不知道,你們到底要給我說什麼理?”
這樣鬧下去會沒完沒了。
苗桐姑姑拉了拉衣服,指著白惜言的鼻子:“苗桐,你長大了,有些事你得知道。你面前這個人,害死了你爹媽。要不是村裡有在建築隊打工的,還不知道你現在成了白家的人了。現在全村人都知道了,你傍上的這個大款,是咱們老苗家的仇人。咱沒本事鬥不過他,可是老苗家的姑娘得有點骨氣,給人養大了,隨便玩,你爹媽知道都合不上眼!”
白惜言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杷放回去的茶水又端了回來。他後悔讓苗桐見他們了,這些親戚是沒道理可講的。劉錦之坐到白惜言的旁邊,擺出公事公辦的樣子,也想聽聽他們到底有什麼要求。
“既然你說了現在我成了白家的人了,那就不是老苗家的姑娘。你們還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被誰養大,又被誰隨便玩?”苗桐雙腿交疊在一起,稍稍抬起下巴,眼皮垂著,帶著三分傲氣,“在我家羞辱我的哥哥,我真不知道你們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除了長了伶俐舌頭,其實沒見過什麼大世面的女人被苗桐的氣勢嚇住了,只能求救地看向她大哥。苗桐大伯使勁拍了一下桌子,震得茶水都濺出來了,嚇得張阿姨趕緊從廚房裡跑出來。苗桐對她擺了擺手,讓她離遠點,別摻和。
大伯的嗓門拔高了,兩隻眼睛瞪得滾圓:“你這是什麼話!你知不知道因為你,老苗家帶著你姨那邊在村裡都抬起不起頭了!你把你爹媽的臉都丟盡了!”
苗桐覺得噁心,看著那張豬肝色的臉,卻笑了:“我父母都過世了,已經沒什麼臉給我丟了。倒是您那麼要臉面,那麼有骨氣,當年大半夜去偷人家田裡的苞米,被人堵在了地裡,真是長了老苗家的臉。我長這麼大,吃穿不是你們供的。我有今天是我自己掙的,一個不請自來的陌生人在我家拍桌子罵人,你以為你是誰?!”
苗桐大伯氣得發抖,一副馬上就要吐黑血或心臟病發的模樣。苗桐姑姑趕緊給他順氣,苗桐姨媽嚇得眼淚停不住地直掉:“你們這是幹什麼啊,好好說好好說。小桐你不能這麼跟你大伯說話,這怎麼說也是你長輩啊。”
“姨媽,當年你們沒法管我,我理解你們,畢竟誰家都有困難,我從來沒怨過誰。你們要是來好好認親的,我就喊你們一聲。但姓白的才是我的家人,你們敬我家人一尺,我敬你們一丈。你們做長輩的捫心自問一下,來這裡又吵又罵的,到底是想做什麼?”
苗桐姨媽老實地說:“我們來之前只是想勸你跟白家劃清界限的,認賊作父誰都看不起的,孩子你不能糊塗啊。”
屋子裡瞬間詭異地安靜下來,白惜言被氣笑了,指著門:“你們走吧,不然我叫保安了。”
在家裡苗桐大伯是絕對權威,從老婆到孩子哪個不是服服帖帖的。不聽話,那就一頓打,打著打著就聽話了。苗桐大伯突然跳起來:“我替我弟教訓你這個不成器的!”他的動作太快以致於所有的人都沒防備,苗桐的臉結結實實地捱了一巴掌。白惜言眼疾手快地把苗桐拉進懷裡,劉錦之一腳把他踹翻,張阿姨拿著湯勺從廚房裡跑出來舉著就要打,被劉錦之拉住了。苗桐姑姑開始嗷號著哭喪,罵他們欺負人。
這棟房子買了這麼年都沒這麼熱鬧過。
“滾出去,我再說最後一次,否則我就報警了!”白惜言疾言厲色地呵斥,“滾!”
劉錦之按了保安鈴,兩分鐘後總算有兩個保安跑來把這三尊佛爺請出去了。
苗桐的臉上清晰的五個紅指印子,半張臉都腫了,張阿姨心疼得直掉淚。被他們胡攪蠻纏的,她心情沒法好,晚飯也沒吃,早早地回房去睡了。
劉錦之帶兒子走的時候,對白惜言說:“惜言,這事沒那麼簡單,我明天就找人去查一下。”
白惜言點點頭,精神還是萎靡的。在他眼皮子底下苗桐捱了別人的打,這件事讓他鬱悶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凌晨苗桐醒來發現白惜言半臥在她身邊,她搓著他被空調吹得涼透的面板,整個人窩在他的懷裡。白惜言的面板涼絲絲的,就像擁著一匹上好的蠶絲。
“怎麼不睡?”
“我是在想,我做錯了那麼多事,上帝懲罰我一個人就好了,為什麼吃苦的總是你。”
苗桐去蹭他的臉,卻蹭到一臉的溼潤。這些親戚的到來,並沒有真正地刺傷她。她從來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