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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副駕駛座上放著的一大把白菊花捧起來,聞了聞,又笑:“好香啊,這一大捧菊花不少錢呢。”
白菊花不是看病人的,是看死人的,羅佑寧能安什麼好心。
“咦?你這是什麼表情?”羅佑寧做出大驚失色的表情,“難道他已經死了?糟了,忘記買鞭炮了。”
苗桐轉身沿著街道走,她沒有任何搭理他的力氣,羅佑寧不死心地開著車悠閒地跟著她。
“你跟著我幹什麼?”
“我看你心情真的很不好啊,難道是因為我不小心把你影印給我的那個檔案丟了,接著又被源生董事會的人撿到了?還有我們見面的照片我本想留個紀念的,可是不小心也一起丟了!真是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羅佑寧誇張地問,“難道就因為這件事你跟你的好哥哥決裂了?”這副無賴的樣子和小學男生欺負女同學沒什麼區別。
羅佑寧說得痛快,料想著白惜言看到那些東西后也不會容得下她,苗桐這會兒應該看到他的臉就恨得要命。可她只是停下來呆看著他,沒什麼情緒的臉,好像透過他在看什麼。這讓羅佑寧感到不快,他想要看到她不安、慌張、恐懼和恨意,背叛的人活該會有這樣的下場。
他收斂了笑容,臉上沒了耐性,陰沉沉地問:“你是難受傻了麼?想殺了我?”
“你為什麼那麼恨我?你本就不該相信我。”
“你說為什麼?”羅佑寧煩躁地點了根菸,英挺的濃眉蹙在一起,“因為你不要臉!你賤!你父母生你還不如生―條狗!”
“我再不要臉再賤,也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苗桐走到街邊的報刊亭買了包煙,坐在路邊的花壇上,點菸的樣子像個吸毒分子。反正她剛請了假,自己家不想回,也無處可去。她對著天空慢悠悠地吐著菸圈,熟練地賣弄著滄桑,在羅佑寧看來卻像個離家出走的叛逆少女。
“一個女人抽什麼將軍,這煙太烈了。”羅佑寧說。
苗桐衝路邊揚了揚下巴:“交警來給你貼條兒了。”
“你管他。”羅佑寧坐下來,他覺得奇怪話題怎麼突然變味兒了。
“也對,你有錢。”苗桐抖了抖菸灰,又盯著天空不說話了。雖然已經立秋,但是秋老虎勁兒正猛,白花花的太陽蒸著蔫巴巴的碩大樹冠,隱約還能聽到幾聲垂死掙扎的蟬鳴聲。
羅佑寧看著她,只覺得她那即使忐忑不安也永遠都仰著頭不服輸的靈魂,不知道藏到哪裡去了。面前的苗桐頹廢,黯然,像個晃晃蕩蕩的空殼子。羅佑寧心裡很高興,卻笑不出來。一直到苗桐手中那根菸快燒到了她的手,才拿掉那截菸蒂,說:“我請你喝酒。”
苗桐這才把頭扭過來,淡淡地問:“我和你坐在路邊一起抽菸,這樣還不夠拍的麼?還是在酒吧裡一起喝酒,拍起來更過癮?對了,最好我喝醉了,你把我帶到酒店裡拍點更過火的?”她笑了,嘴邊笑紋淺淺的,“說真的,你這人真的挺噁心的。”
要不是這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羅佑寧絕對會一腳把她踹進綠化帶裡。
本來是去給白惜言找晦氣的,卻被苗桐攪和得忘了來意,直到回到家看到副駕駛上的那捧白菊花他才恍然回過神,還被貼了三張罰單,他圖什麼呢?
有人敲了敲車窗戶,他降下來,吳小芳穿著白蠶絲睡裙趴在他的車視窗,看著那捧白菊花,笑呵呵地說:“比起小白菊我更喜歡紅玫瑰。”
“你怎麼在我家?”羅佑寧情緒壞得很,看到她好比踩了狗屎。
“吳大美女來自薦枕蓆,不歡迎?”吳小芳伸手來摸他的臉,被羅佑寧抓住手甩開,冷冷地說:“你也收斂點,別忘記你的靠山是誰!”
吳小芳悻悻然地收回了手,看他的眼神帶了點幽怨:“別提那噁心的老東西,你以為我還真要給他守身如玉了?”
“我不管你有沒有玉可以守,你只要記得多吹吹枕邊鳳,給源生的那邊送過去的審批檔案找點麻煩,可不能便宜他們。”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羅佑寧,我要是你的話,就會對女人稍微客氣一點。你就不伯我對老沈吹點別的耳旁風?比如你跟他老婆的那點風流韻事。”
羅佑寧毫不客氣地把那捧白菊花扔她懷裡,冷笑道:“你儘管去說。不過你別忘記了,你能巴上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