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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白惜言不生氣,而是現在最重要的是苗桐平安,如果他知道的話,他說什麼也不會將她置於任何危險的境地。可事情已經發生了,無法回頭,但他會讓吳小芳得到她應得的代價。
他到了急診室外面,苗桐還在手術中,外面圍的人不少,謝翎,陳柏風,還有眼睛腫得像核桃一樣的劉煙煙。她心虛地看著白惜言不知道說什麼好,白惜言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說:“你們現在主意倒是挺大的,把我當死人了是不是?”
“惜言哥,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會變成這樣。”劉煙煙抽泣著說,“本來都是萬無一失的。”
“你難道沒有給她一點教訓,嚇唬她一下的想法嗎?”現在還敢說什麼萬無一失,不是笑話麼。
劉煙煙不說話了,如果她事前和苗桐串通好的話,根本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是她小心眼,白惜言說得一點都沒錯。現在謝翎生她的氣,白惜言也不給她好臉色。她明明是想做一件好事的,沒想到卻害得苗桐受傷。
面對這些不靠譜的人,白惜言恨不得扇他們兩個耳光,讓他們清醒一下。在那種情況下苗桐有多害怕,去咬吳小芳看來也是抱玉石俱焚的心思。
“錦之,你聯絡律師去警察局那邊盯著,她這是殺人未遂,任她有多硬的靠山這次都保不了她!”
“我馬上去辦。”劉錦之走之前又叮囑,“你不要太著急,你自己的身體重要。”
白惜言毫不留情地拂開他的手,淡淡地說:“還是等小桐從手術室裡出來再說吧。”
這次陳柏風徹底得罪了謝翎,他已經警告過他,不要再出么蛾子。可陳柏風鬼使神差地還是被劉煙煙給拉下水了,他剛剛已經被謝翎拎過去揍了兩拳,嘴角淤青愣是沒敢吭聲。謝翎出了氣,可白惜言冷不丁地給他一眼,跟冷刀子似的,割得他難受。
他和劉煙煙兩個人最坐立難安,手術室裡的燈熄了,護士先出來說:“中度腦震盪,縫了九針,要留院觀察兩天。”
隨即苗桐被推了出來,人還沒醒,脖子上還有乾涸的血跡。
白惜言想,他們跟醫院還真是有緣。下輩子就算貧窮也好,醜陋也好,只要再也不用進醫院就好。再年輕一點時,他春風得意,過年時長輩送一句健康平安,他也從沒覺得地是多麼重要的祝福,現在卻懂得再也沒有比健康平安更美好的祝福了。
有些事情的發生總是驚人地相似,上次還是她拿毛巾給他擦身體,現在卻輪到他一點點地擦拭她頸上乾涸的血跡。他一直擔心的是,如果他死了,苗桐怎麼辦呢?可他沒想過,也許苗桐會比他先死,那他要怎麼辦呢?
白惜言想得太入神,都沒發現苗桐已經醒了,正半睜半閉著眼睛看他。
“幾點了?”她頭痛欲裂,抑制不住地眩暈噁心。
“上午九點,我已經給你請假了,卓姐下午來看你。”白惜言摸著她沒什麼血色的臉,心疼地說:“你嚇死我了。”
“你嚇了我那麼多回,我嚇你一次也算公平。”
“昨天晚上的事,等你好些了,讓劉煙煙來跟你解釋。她沒有做壞事,你不要怪她。現在她緊張得都不敢來見你。”
“那個女人呢?”
“已經拘留了。警察抓到了她現場行兇,多行不義必自斃。”
苗桐累級了,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我就像做了一場噩夢,看到你才終於有了些真實感。”
白惜言握住她的手在臉頰上蹭了蹭,溫柔地說:“你放心,我在這裡,你要是再做噩夢,我會把你叫醒的。”
“無論多少次都會叫醒我嗎?”
“對,無論多少次。”
劉錦之去了警局,吳小芳還在做筆錄。她這會兒才終於回過神來,一直在說不是她綁架的苗桐,她是被謝翎的夫人劉煙煙給陷害了。而另外兩間問詢室裡,兩個人都交待他們是學習表演的學生,來配合拍私人影片的,可到了現場僱卻要求他們強暴被綁架的女人,他們不做,僱主說要換人過來。他們手裡的手機和吳小芳也是有通話記錄的,再加上她行兇被當場抓住,這下是百口莫辯了。
“給我找律師,我要找律師!”吳小芳氣瘋了,“我是被陷害的,你們做警察的連一點判斷能力都沒有嗎?”
她對面坐著的女警察,非常不客氣地回答:“我們已經傳了劉煙煙女士來錄口供,你不用懷疑我們的判斷能力,我們當然有把你行兇的兇器拿了回來作物證。”
女警察從問詢室裡出來,看到劉錦之還在,問:“苗小姐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