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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祖逖、周處將軍,可以招降林邑殘餘,但是一旦招降之後,夷帥以上全部就地斬首,所有土人全部監禁,等候我滅了林邑再說!所有陣亡的屍體,儘量收殮,實在不行就地掩埋,不能暴『露』在『露』天之下。”司馬季聽了祖逖派來的信使,撓了撓腦袋,好像忘了什麼東西,然後回頭看著隨軍書吏。
唐沈順著司馬季的目光看過去,輕聲咳嗽了一下提醒道,“這條就不要記錄了,只需要記下攻克橫山的時間,以及日南郡百姓無不懷念我大晉。”
嗯!司馬季滿意的點點頭,對著一路而來的信使安撫道,“現在就回去覆命吧。戰鬥停止之後,先修整三天,這邊也是如此,三天之後兩位將軍和本王合兵一處,繼續南下。”
大戰剛過,修整是必要的,就算剛剛還有將校稟報,有軍士被鬼魂纏身,陰煞附體,寢食難安,睡覺的時間都在做噩夢。完美的挑戰了燕王殿下鬧鐘根深蒂固的無神論認知。
大戰剛剛過去,屍山血海噁心的不噁心的都才衝擊人的忍耐力,司馬季沒有苛責,不過軍人群體應該是最不應該相信鬼神之論的人,這可以以後進行再教育。事後才做噩夢,那上戰場的時候怎麼手下留情,讓敵人把你砍了?
最不要臉的就是,竟然還真有兩個校尉過來一本正經的彙報,要不是唐沈反應的快,看出來司馬季的臉『色』比樹葉都綠,攆走了兩人,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留下休息時間,也是為了讓大軍抓緊時間把自己調整好,尤其是個人衛生問題。趁著這段時間,燕王也在上奏疏,介紹此次南征的情況,包括了橫山關之戰,以及消滅林邑的動向。
兩天之後,周處率領的交州軍和祖逖的南征軍,掃『蕩』殘餘之後,便和司馬季匯合。兩軍合在一起,損失了上萬人,這個數字很高,不過強攻橫山關,這個數字並不是不可接受。
“象林反叛已經超過百年,此次戰事乃是大功一件。然而,本王覺得這不是一個林邑的問題,此地時叛時降,不下重手實難根治。不要說這裡,就算是交州,二征夫人的事情也要引以為戒!”司馬季端著一杯水看著眾將,大營已經沒酒了,都用來給傷兵清理傷口。
不要說是眾將,就算是底層士兵也以為,此次南征在攻克林邑國都之後,就剩下掰著手指頭等著班師回朝,這不行,至少司馬季認為遠遠不夠。
但現在的問題他需要讓大軍理解自己的決定,就好像亞歷山大東征到了印度,自己覺得還能打,但手下將領已經不幹了。現在必須要凝聚軍心。
在胡騎問題上,司馬季可以用錢收買,反正燕王府的庫房有的是。但面對十萬大軍,他就有點買不起了,所以必須從中高層將校上想想辦法。
大軍匯合之後,司馬季便開始醞釀一個合適的理由,大義是不缺乏的,南征永絕後患繼續向南一點問題都沒有,不過除了大義,利益也不能放棄。
“周處將軍,陸機正在進攻林邑國都!”司馬季沒有來由的說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本將和陸氏兄弟是舊識!”雖然不知道司馬季為何有此一問,周處還是一五一十的介紹起來了相視經過,不知道面『色』平淡如水的司馬季,其實已經聽了第二遍了。
“蜀地和江南的家族,仕途上頗為不順,這點周處將軍應該知道吧。本王也不願相瞞,北方士族對兩地計程車族有些瞧不起!”司馬季沉『吟』片刻開口道,“這點本王也沒有辦法,然而這種輕視對我大晉是不利的,仕途上的上升,無非就是文武兩道,所以將軍早已經進階為三品,陸氏兄弟名門天下,陸機卻還是一個祭酒,滿洛陽都是的祭酒。”
“此次南征對吳蜀舊地計程車族而言,是一個機會。”司馬季直接甩餌拉攏,咱不談民族大義,不談為國為民,吳蜀舊地計程車族要是等待個幾十年,南北矛盾消弭,就當燕王沒說,雖說南征還是會繼續。
原來是魏國舊地計程車族當然被承認的高門,吳蜀舊地計程車族,對位跟北方的寒門差不多。司馬季的話已經說的夠明白了,能不能抓住這次機會就看吳蜀舊地計程車族,是不是想要繼續安逸的當著七八品的小官,還是拉近南北雙方的差距。
這已經是司馬季能做的極限,周處一聽也知道這是一件好事,直接跪下帶著感激之『色』道,“吳蜀舊地之家族,一定會感謝殿下的。”
周處對朝廷的忠心當然是沒的說的,但是為國和為家能合為一處,誰會拒絕呢?一般計程車族不會這麼高尚,能有一個好機會,他們肯定會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不管是什麼東西,有沒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