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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去。我府上歌姬說這明月樓排了一出歌舞戲,說是依著咱們狐面軍的神勇來的,坊間都競相觀看,今日便邀阿朗來瞧瞧,看看究竟是哪般光景,一群小娘子如何顯我狐面軍神威。”看來這阿朗是繼兮禾之後,太子對之說話不拿腔拿調的又一人。
太子說著便拉了明朗入湖邊水閣就坐。話說這隱於明月樓主樓後方的月心湖,半月湖形,內弧中間點處往湖中伸出一廊橋,直達湖心那十丈見方的蓮臺,外弧臨水環建十餘個玲瓏小閣,閣子有大有小,內裡可置一至四張案桌不等,但皆臨水一面敞開,僅掛輕紗裝飾,其餘三面裝置落地窗扇,暖時可四面敞開迎清風,亦可三面垂紗籠香月,冷時可窗扇關閉置暖爐,便四季裡皆可席坐閣間,觀蓮臺歌舞了。湖心蓮臺離這外弧水岸也就三丈餘遠,樂工歌女隱於廊橋中,只聞其聲,舞姬們則蓮上款舞,明月燈燭玉樹銀光下,那些如畫眉眼窈窕腰肢皆清晰入目,只是隔著粼粼湖水卻夠不著,遂少了幾分風月庸俗,多了幾分仙氣雅韻。
據說要入水閣,都得提前三日預付高價包銀,蓮臺正前方的水閣自然價最高,左右兩側依次遞減。而自這狐面歌舞戲一出,曦京爭看,明月樓的生財之道也跟著水漲船高,竟將水閣包銀掛出競價,價高者得。三日前,沈小福本想給自己太子挑個正中的閣子,方顯面子氣派,卻遇到一個執拗的主,張口便在別人的價頭上成倍地翻,小福子攝於兮禾姑娘那把東宮銀子當自家嫁妝的摳門性子,哪敢跟著土豪叫囂,便得了一箇中間偏左一點的閣子,心想只能委屈爺將就一下了,誰叫您的東宮還有夜帝呢。只是不知今日那正中閣子裡,那土豪是何等三頭六臂模樣。
不多時,廊橋樂聲漸響,不似曦京常見絲竹的迷離婉轉,但像西北胡笳的熱烈高揚,一小隊舞姬銀狐半遮面,胡服勁裝,上得蓮臺,花拳繡腿使來,倒也英姿煞爽,依稀是軍營裡練習騎射格殺。隨後,銀狐面舞姬們退場,樂聲減緩,一金狐面舞姬,手執長劍,隻身獨來,隨著廊下的蒼涼歌聲,反轉旋舞,騰挪跌宕。接著,戰鼓雄壯,號角宣昂,金面舞姬招領著銀面女兒們,彷彿是要整裝待發,奔襲沙場……承軒和明朗皆看得入神,這是他倆的崢嶸歲月,英雄過往。
兮禾也看得只覺四海潮生,蕩氣迴腸,又嘆這秦三娘子,真乃神人,只是不知我那神獸,她那情郎,此時今日,在何方飄泊流蕩?
第十三章 正中閣間的土豪大小姐
更新時間2015…4…19 20:40:19 字數:2033
兮禾正晃神呢,眼前卻突然出現一隻橙亮亮的桔子,太子爺您不正在有滋有味看歌舞戲嗎,怎麼又想吃桔子了,瞥一眼斜對面几案後凝神專注的明小將軍,兮禾趕緊接過桔子,輕輕剝開,掰下一瓣來,把桔瓤外邊那層白皮撕開去掉,將透亮水嫩的瓤肉給遞了過去,這位小爺自小就嫌桔瓤皮苦,愛這般剝了吃,怪不得火氣大。
也不見那太子爺接著,兮禾又將手伸得近些,晃了晃,那位爺便抓起這隻晃眼的芊芊柔荑,將桔瓤和捏著桔瓤的青蔥玉指一併含了,兮禾心下一驚,慌忙抽出手來,先瞅那明小將軍,見他巍然依舊,再瞅那太子爺,也是巍然依舊,便趕緊將餘下的桔瓣幾下處理,在几案上尋個玉盞盛了,擱到承軒眼前去。
“好!舞得好!三娘子,有賞!再來一罈酒!”聽得一聲豪氣的吆喝,卻是少女的音色,從正中那間水閣裡傳出來,敢情小福子遇上的那位闊綽土豪,不是大爺是小姐。只是紗簾輕掩,看不清這位土豪大小姐長得是否對得起這清亮音色。
稍後,狐面劍舞退場了,蓮臺上風情轉換,起了輕歌曼舞,這些擲重金的大爺們都是來尋歡作樂的,那就不能總讓他們看金戈躍馬,需得有個甜蜜的尾巴……看看舞娘們的妖嬈本色,方才圓滿。
轉眼間,三娘子帶著狐面舞姬們前來看酒了,這位風韻十足的老闆娘,帶著一群剛剛劇烈舞畢的小娘子,胭脂面色,香汗隱隱,個個捧著窖藏的美酒,一溜煙兒站在水閣前,公子大爺們需得豪飲完這一溜煙美酒,打賞完該打賞的,若想撿個可人的回家繼續,也是可以的,把大把的銀子給秦三娘子抬過來就行,這就是明月樓慣例。
看酒慣例第一條,從最中間那最大的金主起。秦三娘子正帶著姑娘們徑直往那間閣子去。兮禾聽得承軒在問明朗,“阿朗,有沒有看上的姑娘,那金色狐面舞姬如何,要不等下我買了送你。”兮禾聽得一愣,太子爺,您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您忘了人家母親的事了嗎?再說了,那金狐面舞姬剛才是在扮演誰呀,你這是在向小將軍暗示什麼嗎?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