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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果依不以為然,她略帶憂傷的嘆息一聲,又做作的用手絹子在眼瞼處點了點不存在的眼淚,“實在是臣妾在暗室中受了皇后娘娘非人般的折磨,臣妾覺得好生冤枉。”
坐在上首位置的齊瞻不由皺了皺眉頭,他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車果依的命撿回來,若是別人早就該夾著尾巴做人了,她竟然還這般不安分,還要讓皇后向她道歉?她可真是越來越不成體統了。
她自己要找虐,他也懶得過問了,索性冷眼看著。
江慈宣理了理鳳袍從位置上起身,踩著略帶危險的步子走到車果依跟前,那含著冷意的雙眸在車果依臉上瞟了瞟,車果依毫不猶豫的與她對視,有了齊瞻的保護,她就不信江慈宣不低頭。
她最愛看的就是江慈宣那一臉憤怒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她知道,江慈宣這一禮她是受定了,所以她故意挺了挺腰身,高貴矜持的等著。
卻不想江慈宣嘴唇緊緊一抿,抬手便給了她一巴掌。
“啪!”這一巴掌在略顯凝重的殿中顯得各外響亮。
車果依完全被打懵了,還為回過神來,“啪!”反手又是一巴掌。
江慈宣手下用了十足的力氣,這兩巴掌也是結結實實的扇在她臉上,車果依只覺得臉上一片火辣辣的疼,她一臉不可置信又憤怒的望著她,咬牙道:“皇后娘娘不覺得欺人太甚了麼?”
欺人太甚?虧她說得出來,得了便宜還不懂得收斂,竟然這般不知死活,臉皮厚到這種程度也真是絕了。
“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不過過區區一個婕妤竟然這般理直氣壯的數落皇后的不是,即便本宮有千般不是,皇上都還沒發話,哪裡輪得到你來說話?再說上一次本宮拿問你可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旨意,莫非你覺得太后娘娘也冤枉了你,也要向你賠禮道歉麼?太后可是皇上的母親,你這般不尊長幼,本宮這樣教訓你都還是輕的。”
車果依以前仗著齊瞻的寵愛,何曾將宮裡頭這些女人放在眼中,哪個看到她不是避讓三尺,極力奉承,可她卻連看都懶得看她們一眼,如今當著這些女人的面她竟然這般被人教訓,若是換做往常,齊瞻早就上前來護在她面前了,此刻卻冷眼坐在一旁,顯然是打定主意要坐視不管了。
車果依一時間又憤怒又悽然,她緊緊咬著下唇,雙眸死死盯著江慈宣,可她畢竟是皇后,她打她,那是理所當然,可是她若還手那就是大逆不道了。
她轉頭,那一雙含著媚態的雙眸水汪汪的落在齊瞻身上,那眸中淚光閃爍,帶著可憐的祈求。
齊瞻卻始終一動不動,車果依一時間又急又氣,她假意後退一步,雙手捂著胸口,好似一口氣提不起來,做出難受之極的模樣。
她本就有心口痛的毛病,她自己也清楚,她做出這姿態的時候有多美,以往只要她做出這般姿態,齊瞻總是緊張得不得了,不管她提什麼無禮的要求他都應了。
可現在,他依然端正坐在那裡,眉眼間帶著幾許不耐煩,看向她的目光還夾雜著幾抹若有似無的厭惡。
她做戲都做到這份上了,如果再要停止那就是給自己沒臉,所以她只能賴著性子,假裝心口痛難忍,急速的喘著氣。
可是殿中卻沒有一個人過來扶住她,以前那些奉承她的女人,要麼冷眼旁觀,要麼幸災樂禍,就連齊瞻也對她不聞不問。
心頭突然劃過一抹淒涼之意,眼中不斷蘊出淚來,這次是真的覺得委屈了。
江慈宣望著她這般作態,終於還是忍不住厭惡道:“既然車婕妤身體不適,來人,將車婕妤扶下去休息。”
候在殿外的丫頭急忙走進來撫著已經搖搖欲墜的車果依,正要退下,卻聽得一直不說話的齊瞻道:“車婕妤殿前失儀,衝撞皇后,朕罰她在漪蘭殿思過,非召不得入見。”
車果依心臟一緊,她沒想到齊瞻如今竟然對她這般冷漠,非召不得如見,也就是說以後只要不是齊瞻傳召,她就再也看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