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約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東西,回流丹閣。”
柳霜顏聞言向外,卻又被姚滌塵伸手攔截:“刀帖上寫的清清楚楚,落日後,五里坡。你這麼早去不是拆人家臺麼?再說好歹也要等我收拾完一起去吧。”
“這是我的事,你們去幹嘛?”柳霜顏問得有些不耐煩。
姚滌塵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是很藐視他的智商:“你的事?你確定?這刀是飛來我的房子的。”
柳霜顏一時無語,只好揹著手在屋裡踱來踱去。
黃昏五里坡
柳霜顏最終還是沒有拗過姚滌塵和李爍,老老實實的在小木屋裡等了一個下午,直到黃昏後才啟程前往五里坡。他敢打賭如果姚滌塵不是個女人,或者李爍不是重病在身,他一定先賞他們一套流雲劍法,哪有人在接了刀帖之後還那麼從容?說什麼攻人不備小人之所為也,不辨敵友依舊在意道義之說,真不知該說自己真的見識了翩翩濁世佳公子還是遇上了一對萬年不遇的蠢材。
可是斜陽下的五里坡上既沒有敵手也沒有舊人,只有一頂突兀的轎子停在最高得方。
柳霜顏飛身上前揭開轎簾,一個反身回掠三丈有餘,足尖點地倒掠五丈開外,生怕這轎內藏了什麼劇毒之物或者暗器之類。還未等他站穩腳尖,原本應該老老實實等在原地的兩個人忽然向轎子的方向衝去,李爍還好只是走的不急不緩,只是他身體虛弱,本就不該上前,姚滌塵更是奇怪,傾身俯衝上去,一邊衝還一邊喊:“爹,爹……”
爹?這一聲可是把柳霜顏叫蒙了,她爹不是死了嗎?被左嵐害死了。可是,定睛一看才發現,轎子裡的人卻不是姚邵知是誰?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父女相見,涕淚縱橫。
姚邵知滄桑的臉上也有了久違的會心微笑,他輕輕拍著女兒的頭,柔聲道:“塵兒,爹做錯了許多,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娘,你願意……願意原諒爹嗎?”原來放開了對權力的執著,世間萬物一如從前,經歷了生死,忽然將一切看得很淡,人生在世不過數十年,要那些滔天的權勢又有何用?以前之所以忘卻了天的蔚藍,是因為有那些虛華擋在他的面前,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姚滌塵泣不成聲,只能連連點頭。原來左嵐沒有真的下毒手,原來他還念著師徒之情,相知之義,左嵐,是阿塵錯怪了你。
姚邵知握了一輩子筆的手輕輕拉起李爍微顯粗糙的手,將自己女兒的手放在他的手上。他知道自己沒有看錯,這個男人比當年得自己清澈,他乾淨的眼睛可以看穿任何假象,所以從不被那些虛華迷惑,這個男人也比他當年堅強,他從不逃避,只是做好自己該做的。寧願人負我,不願我負人。這樣的孩子,一定會讓塵兒比娘子幸福許多。把塵兒交給他不會有錯。
“我把塵兒交給你,之前諸多都是我的不對,與塵兒無關。你若是不能原諒我……”
“爹,您不要說了。”姚邵知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打斷他的人是李爍,他沒有叫姚大人是因為這個人已經不是了,他叫爹是因為在心裡早就覺得他是自己的岳丈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也做錯過許多,曾經不敢奢望回頭,不敢改過,可是幸好,我回來了,也幸好,阿塵還在等我。”
“好,好,我果真沒有看錯。”滄桑的老一瞬間老淚縱橫,世間怎麼會有這般清澈的人物!彷彿天生的青蓮公子,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守著的僅是心中不滅的芒光,一句承諾幾生幾世,千年萬年!
李爍緩緩抽出手,拿起了別在轎簾上的一張紙,上面的字跡潦潦草草,任誰看都知道是人信筆塗鴉的,那潦草的自己分明寫著:
欠君諸多終已還,不耐喜酒落家簷。此去經逢無人知,年少輕狂總瘋癲。
流雲深處,與子偕老。
——故人喜宴禮上
看罷之後,李爍和姚滌塵相視一笑,忽然覺得這三年經歷的一切很好。他們擁有的比失去的多得多,曾經的眼淚和笑容都是一種幾世才能修來的福。那些關於他們的,關於左嵐的,關於李豫的,點點滴滴一瞬間漲滿心頭。原來迫不及待想逃開的到頭來竟然是捨不得。罷了罷了,這場戲他們已經功成身退,再沒有他們可以上演的角色,那些斑斕的詭異的人生就留給那些刻骨銘心的故人去演,而他們自此清閒,攜手相老,煮酒江湖。
“這是……他寫的。”被晾在一旁很久的柳霜顏忽然說話。李爍這才發現那張留言的紙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他那。這位青蓮般的公子臉上笑容未改,只是眼中神色複雜,阿醜從不騙人,所以他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