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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怎麼會不知道呢?不知道自己還跑去送死?”
“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說公子必死無疑啊?他不是還有左相嗎?左相會幫公子的,對吧?”秋陽像在尋求什麼保證一般焦切的看著姚滌塵。但姚滌塵卻只能很悲憫的看著他,她很想告訴他會,可是那終究只是幻想;“不會,你搞錯了他們的關係,你家公子和左嵐結盟是想輔助他對付太子,卻並不是左嵐供奉你家公子為主。你家公子就是左嵐清除太子一黨的一步棋,如今他進駐京城,掌握禁軍,登高一呼百官響應。就是明知他有反心,也沒有誰能奈何得了他,因為他進駐皇城的藉口太恰當‘守衛聖上’,除非他真的一劍殺了當今聖上然後龍袍加身,誰也不能定他謀反。當然,到了他黃袍加身的那一天,也就再也沒有人敢定他謀反之罪了。我曾向太子留書獻策說‘古曰兵事五事也,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將,五曰法。此五事中我們沒有一樣勝過左嵐,為今之計就只有收攏人心。太子剛直,大業順繼,肅宗百年之後定是繼承皇位的大勢所趨,只有他勤於愛民,收攏民心,唯才是舉,才能感動左嵐身邊的人。甚至有些時候可以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嫁禍給左嵐也是情有可原的’,但如今看來,效果甚微,左嵐身邊不乏前來投奔太子的謀士,只是全都是些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真正的左嵐重用之人看來都是死士,竟然沒有陣前倒戈的。也許有,只是被左嵐在到達太子營帳之前就殺死了。這一仗全憑左嵐冷血無情,我輸了。你又如何能讓一個冷血無情之人救你家公子呢?他不親手殺了他就是不錯了。”
秋陽怔楞在原地久久無法言語。這些,公子也知道嗎?知道的話怎麼還去送死呢?公子,公子,你等我啊,等著我……
半晌之後,姚滌塵看著秋陽慌張遠去的背影,笑得溫和,她輕輕地招了招手,店小二連忙附耳過來,只聽見她用及其醉人的聲音說了一句:“備車……”
第十二章 血染京都(二)
天道昭昭,人心向背。
這場戰爭是不起烽煙也能知道結果的。前有妖相禁軍壓境,後有百姓奮起響應。李爍這一戰可謂天不時,地不利,戰不善,人不和,必輸無疑!
一場戰爭從夜幕籠罩打到天色漸明,再從烈日當空打到夕陽斜下。李爍下令強行攻城,一時之間烽煙四起。城牆之上箭矢如雨,城牆之下累累屍骨成群;城牆之上雲梯高橫,驟然火起,城牆之下青灰巨石紛飛,幡然成利器。血,漸漸染紅了戰旗,染紅了人們眼中昔日繁華的長安,染紅了那些奮死拼搏的將士的心緒。
城牆之上忽然傳來了絲竹管絃之聲,那琴聲如魅,剎那之間傳遍了整個蕭索的戰場,恍然之間有什麼東西變得溫情。一聲之下千萬人回首,回首之間竟能看見多年之前大唐盛世之時的國泰民安,竟能看見從軍之前年邁雙親鬢角斑白卻還是臨行縫戰衣的單純期盼,竟能看見紅顏未老先憔悴的妻子佇立橋頭遲遲等待不歸良人的繾綣溫柔。一曲霓裳,絲絲溫柔,絲絲泣淚,絲絲套入最深的夢幻,讓人忽然覺得世間炎涼,覺得人命不堪。為什麼要戰爭呢?一場安史之亂還不夠嗎?已經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人屍骨不歸?為什麼,為什麼僅僅為了你們眼中的霸業成功名就就要我們萬骨將枯呢?我們也有身體髮膚受之的父母,也有一去不歸自此悽楚的妻子,為什麼要我們來戰爭呢?也許對面砍殺的敵人就是我的兄弟,也許一個不留意就會射傷我同村的鄰里,那些往日的歡笑呢?是不是真的會“去時里正與裹頭,歸來頭白還戍邊”?是不是真的是“君不見,青海頭,古來白骨無人收”?我們只是些平凡的百姓,想過些平凡的日子,不想封侯進爵,不想功成名就,我們只是想要活下去,安安穩穩的活下去,為什麼,不可以呢?
可是,有人說:“不準後退,退者斬。”聲音溫溫軟軟,卻如同平地驚雷,炸碎了這些如鐵般的漢子們最後星星點點的希望。聽,是多少英雄泣淚無聲,顫抖著舉起長槍,渺無目的的穿刺在這片沙場之上;是多少淚水沉重的落地,才能驚起這比戰鼓還震耳的巨響!血水和淚水交織成的戰場,只有一個人白衣勝雪,手持玉簫,一笑傾城,再笑傾國。他璨然一笑,橫蕭當風,玉簫沾唇流洩出的是一曲流江的曲調。那簫聲裡有數不盡的落花,有散落滿地的月光,還有個透明一般依稀的盼望……
手持玉簫的白衣男子忽然垂淚了。悽迷的淚水沾溼了他璀璨的笑容,他的聲音輕若浮塵,他說:“對不住了……”
兵家最重人心,而如今民心失盡,以你手下數萬兵將的死士忠心又怎麼敵得過天下百姓千萬的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