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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在想,爹是什麼時候開始不來看孃的呢?”她皺起眉頭,想得很認真,“啊,對了。六年前開始的,那一年我十二歲,我問爹為什麼不帶我去看娘,突然有人說‘死者長已矣,看了也是沒什麼用的’,那是我第一次看見那麼漂亮的人,漂亮的像一個妖精,那時候左嵐他才十七歲,他是那一年的狀元,是我爹的門生,我記得他那年一笑之下,我家院子裡的海棠朵朵盛開,璀璨光華。從那一年起,爹,就再沒有去看過娘了。過了很多年,我才知道,原來是左嵐說‘老師,死了的人,不可能再活過來了,你如果沒有滔天的權勢,就連你現在有的,終有一天也會被剝奪。那時候,恐怕老師悼念的就不只是夫人了’,據說,他說這樣的話的時候,還是笑著的。”
“阿塵,我們不說了,不說了,好不好?”阿醜不想姚滌塵想這麼不開心的事情。
“嗯,不說了,再說,心就該累了。”姚滌塵揮揮袖子,好像這樣就能把那纏繞身邊的愁緒揮散,“阿醜,來說說你吧,我還沒有聽過你的故事呢。”
阿醜略微驚訝的看向懷裡,卻看見姚滌塵一雙晶亮的眼睛眨啊眨的,好奇就像漫天的星星,在她黑色的瞳孔裡閃爍:“我?我有什麼好說的?”
“你小的時候啊?怎麼樣的?生活得如何?”
阿醜偏著頭想了很久,扁扁嘴說:“我不記得了,記得的,不知道從哪裡說。”
姚滌塵很頭痛的看著阿醜,她確定他沒有說謊,他的表情太自然了,他說不記得,就是真的不記得;說不知道從哪裡說,就是真的不知道從哪裡說。這樣子還怎麼說呢?總不能只是自己一直不停的說吧。
“阿塵,你想知道什麼?你問,我說。”阿醜想到的辦法很簡單,這樣,他就知道該從哪裡說了。
啊?哪有人是這樣談天的?這不是成了審案了麼?可是如果不這麼做,真的很有可能變成自己一直說一直說。權衡再三,姚滌塵最終決定照著阿醜的辦法做,雖然,這個辦法和她的初衷相差的何其的多。
“那先說,你為什麼識字?”
“嗯……”阿醜很認真的回憶起來,表情很清澈,“我也不記得了,好像娘教過我一些,我小的時候還跑到教書先生的學堂聽過一些。那個時候,我家裡沒有錢,不能去學堂讀書,有時被發現還會被先生打出來呢,”他邊說邊笑,好像說的是一件與自己無關的笑話,“有的時候,娘去做工,也會帶回來書本子給我看。”
“他們打你了?他們怎麼能這樣?先生不是應該教書育人的嗎?為什麼打你?”姚滌塵不懂,為什麼阿醜會被打,他只是想學些東西,只是沒錢,他又沒有打攪到先生教書,先生為什麼要打他?
“先生賺錢餬口也是很不容易的,要是其他孩子都像我一樣跑去偷偷的聽,先生一家還不餓死了?先生趕我走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也是無奈的。”阿醜永遠都是這樣,他的想法奇奇怪怪的,從來不懂得為自己心疼,總是為那些欺負了他的人找好多借口來脫罪,
“那你現在還痛不痛?”姚滌塵不知道當年先生是怎樣打阿醜的,也不知道他傷在哪裡,就只是很心疼的翻找他衣袖底下,害怕下面有青紫色的淤痕。
“阿塵還說我是呆子,其實阿塵才是傻瓜,”阿醜像發現了什麼秘密一樣笑得好開心,“都這麼久了,當然不會痛了。”
“是啊,”姚滌塵微笑這看著阿醜盈滿笑意的眸子,“你是呆子,我是傻瓜,所以我們才要在一起啊!”
“阿塵……”阿醜的臉微微的紅了,像個剛剛成熟的番茄,很可愛,“我,我娶你好不好?”
“厄?”姚滌塵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一般照常理來說在這個時候,這個孩子不是會說“嗯”或者“好”的嗎?這回怎麼不一樣了?
“阿塵,你要是願意的話,可以嫁給我,我可以保護你,可以每年來陪你看你娘,可以幫你完成你對你孃的承諾,可以不離不棄,可以一輩子對你好,這樣你就不用擔心你娘在九泉之下不瞑目了,真的。”阿醜很少一下子講這麼多話,他原本是不能說話的,這麼講話,他不習慣,所以說完了,蒼白的臉色就因為換氣不勻漲成了粉紅色。乍一看去還以為是害羞了,臉紅了。
可是姚滌塵知道他並不是在害羞,在臉紅,他說這些話不是為了他自己,不是因為覺得自己喜歡她就應該得到,阿醜的愛很廣博,廣博的連佔有這個詞語在它之下都顯得渺小了。阿醜的愛很單純,不求結果,他要的只是她好,他說過。今天,他之所以可以談婚論嫁,是因為他心疼了,心疼自己曾經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