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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相啊!一個能成妖的人,還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他裝病是有意圖的,他接她回京是有意圖的,他此刻誘惑了那個漢子,當然,也是有意圖的。
馬車又開始緩緩的前行,看來,倒在車前的男子應該是被搬開了。今天可真是算他好運,左嵐竟然讓人把他移開,換作在平時,左相是斷斷不會這麼做的,他怕髒了自己下人的手,這是比血腥讓他更不能忍受的。他討厭髒,十分討厭。如果苛刻的算起來,左嵐應該是有潔癖的。他的衣服不管多麼名貴都沒有見他穿過第二次的,他的配飾不管是什麼來歷也沒有見他帶過第二次的。但很多人都只當是左嵐身份高貴,權勢遮天,他是長安權相,是玩弄權術的天下第一,他隻手遮天,是敢與肅宗平起平坐的朝中第一人,所以,他不願稱第二,很少有人知曉,其實,他並沒有想那麼多,他只是單純的——怕髒。
很多很簡單的事情,一旦跟官家沾上了邊就會變得複雜,官家,在百姓眼裡是一個簡單不得的地方,更何況,他不是普通的官,他是長安權相!但不管別人怎麼想,左嵐就是左嵐,左嵐這個人,很愛乾淨,從他十六歲那年起,便再也不願見這世上有任何汙穢!可笑的是,這樣愛乾淨的人竟然身在這個世間最汙穢的朝堂之上,站在權利與慾望的風口浪尖,身後是萬丈的淤泥,一招差池,便縱是萬劫終不復。
“停車。”姚滌塵在馬車剛剛開始前行的時候突然叫了一聲“停車”。
“停下來,又能做什麼?”左嵐有些好笑的看著姚滌塵。
這個男人,是知道的,他知道車前倒下的是誰,所以才沒有從他身上壓過去。他竟然,竟然,這樣做。
“你,知道?”姚滌塵的眼光忽然定格在左嵐臉上,一瞬間猶如萬家燈火,璀璨明亮。
“我知道什麼?”左嵐還是慵懶的,聲音裡聽不出一點的力氣,“我今天心情不錯,不想開殺戒罷了。不然的話,知道又有何用?”
是啊,知道,又有何用?他是左嵐啊!絕不會為了任何人而手下留情的,他這是在警告她,沒有人有讓他掛心的這種特權,而她,亦沒有。
“停車。“但是姚滌塵也很堅持,她很少有這麼固執的時候,特別是在左嵐面前。因為她是聰明人,因為她知道,那樣一點好處也得不到。可是今天她堅持了,這說明,有什麼事情,很不尋常!
是什麼如此不尋常呢?是一道若有似無的聲音,那道聲音有點軟軟的,清澈的就像初夏的清泉,那道聲音咬字還是不太準,那道聲音叫:“阿塵。”
是那個男人,那個清澈的世間絕無僅有的單純的男人,那個會笑著說“阿塵和左公子很相配”的男人,那個無慾無求卻許諾了生死的男人,他來找自己了,他來履行他的諾言,那份她根本不該期待,卻在不知不覺間由他許下的諾言。這樣不是很好嗎?不是自己一直盼望的嗎?怎麼心,會這麼痛?
姚滌塵下車下的有些勉強,她有些眩暈,她怕看見那個她太過熟悉,太過刻骨銘心的人,可是,心中卻還是偷偷期盼著可以再看他一眼,可以在粉身碎骨之前再看一眼這個清澈如水的男子。
她看到的是一個乞丐,甚至可以說連乞丐還不如,乞丐還有一件可以蔽體的打著補丁的衣服,可是她看到的人身上,就只剩下破布。一個只穿了破布卻還執著的帶著面具的人,樣子滑稽的讓人能很想笑。但是,沒有人笑,因為人人都看見那個乞丐都不如的男人在看見姚滌塵下車那一刻,眼裡的光芒璀璨難辨,一瞬間,美的天地黯然失色!
他眼裡注滿的的是一種很深很深的感情,深似海,廣如天,那種感情很博大,博大的就算已經滿身傷痕,卻依舊沒有怨,沒有恨,甚至——沒有悔。
姚滌塵也看見了,但她僅僅是笑了一笑,眼中竟然是連感動都沒有的。
她蹲在阿醜身邊,輕輕的拍了拍阿醜的背,他的身上火熱火熱的,一觸之下,竟然有些燙手。劉掌櫃,沒有好好照顧他?劉掌櫃,沒有好好照顧他!只是一念之間,這個倦意如畫的淡薄女子眼中竟然有了殺機。可是沒人明白,她想的,到底是什麼。
“阿塵,我來找你了,我們回家好不好?”阿醜說的很開心,他終於找到阿塵了,他們可以——回家。
“阿醜,那是你的家。”姚滌塵笑著幫他順好散落在額邊的發,可是臉上的表情,就如同虛假的娃娃。
“阿醜的家就是阿塵的家,阿塵,我們回家。”阿醜說的依舊很開心,可是聽到的人的心,卻微微痛了起來。這個傻子,他還不明白,姚姑娘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