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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可是就是洗不掉,那三個字烙了印似的會跟著她一輩子。
“知道又怎麼樣?我跟他沒有關係。”力持鎮定,她從容地回答了何月亭的話。
“見鬼!我才不相信。要是真的沒有關係,你和哥是怎麼回事?”
“我們只是有點意見不合,鬧鬧彆扭罷了。”
“才怪!我根本不相信只是這麼簡單。我問過哥,雖然他說沒什麼,可是我一提到‘李安裕’三個字,他就突然變得沉默了,接下來的反應也很敷衍。我就知道,你們之間一定有問題!”
譚鬱嫻抬眸迎視著她。“其實在火鍋店那一次你不也看到了嗎?我不懂,以你的個性,為什麼沒有當場質問我,甚至還這麼快離開,遠遠的和我道別?”
“我是在給你留餘地啊!我怕我會當場發飆,那你就太難堪了!”
“可是後來你還是告訴你哥了。”
“那不同。以女人的立場,我從來不認為逢場作戲是男人的權利,而女人就不行,何況……一個美麗的女人嫁給一個平凡的男人,再和一個自己條件相當的男人外遇,這也算是情有可原的。只不過……你不是別人,你是我大嫂,今天要是你是我的朋友,我都可以諒解你,可是今天你是我大嫂,我就不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聞不問的,你懂嗎?”
譚鬱嫻當然明白,人心都是自私的。就像有人口口聲聲說不歧視同性戀,可他們的子女就不能是同性戀的道理一樣。文賢和他的妹妹感情深厚,也曾經相依為命了幾年,她“護哥心切”的態度,自然是合情又合理的。
“要是你真做了對不起我哥的事情,我是不會原諒你,不會放過你的……”
何月亭狠絕指控的聲音,不住的迴盪在譚鬱嫻的耳邊,她覺得自己已經麻木了,連反應也不會了……
“月亭!”何父突然出現在門口,對女兒喊道。
“爸。”何月亭嚇了一跳。
“衣服收好了沒?”
她低頭看了地上那個快爆開的行李袋一眼,走過去,將多餘的衣服拉了出來,勉強的將拉鍊給拉上,提了起來,對父親說道:“好了。”
“那你先帶回去吧,我還有話……對你大嫂說。”
譚鬱嫻一怔,有點意外聽到他這麼說。
“喔,那我先回去了。”何月亭也沒有多問什麼,提了行李袋就走出臥房,跟著走出了大門。
譚鬱嫻站了起來,忐忑不安地走到何父面前。
“我們去陽臺吧,空氣好。”何父說道。
於是,兩人移駕至陽臺。
何父手插口袋,一雙厲眼遠眺外頭的景色,譚鬱嫻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心情是五味雜陳的。
她有點怕她這個公公,外型粗俗、面目駭人不說,年輕喪妻的他,還曾因竊盜、傷人而入獄幾年。無形中,她對他始終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未久,何父突然開口說道:
“文賢從小到大,都是一個很乖的孩子,從來不曾做忤逆我的事,只有一次,他幾乎是跟我大吵了起來。”他轉頭看著她,問道:“你知道是什麼事情嗎?”
她搖頭。文賢很少提他和他父親之間的事。
“你們婚後要搬出去的事。”
她一臉的疑惑。在她的認知裡,這是順理成章的一件事,而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不是嗎?
“以我做父親的立場而言,我當然是希望我的兒子媳婦能和我住在一起,尤其他還是獨子,而我是沒老伴的孤單老人,渴求一個熱熱鬧鬧、三代同堂的家庭,並不過分是吧?”他看了她一眼,嘆口氣續道:“可是沒有想到我這一向孝順我的兒子,竟然會在這個事情上和我起了衝突。他執意要搬出去住,我問他,是他的意思還是老婆的意思,他說是他自己的意思,和老婆無關。”
原來何文賢曾為了這個事情和他父親鬧翻,譚鬱嫻現在才知道。當初何文賢因為結婚而找新房子,她沒有多想,只覺得婚後搬出來是一件非常順理成章的事情,他也沒有提到和父親的爭執,自己更是神經大條的沒有想過他是獨子,一向孝順的他為何會搬出來?也許是在潛意識裡覺得,母親還不是一個人那樣過,他父親當然也可以,完全忽略了嫁女兒是潑出去的水,兒子卻不是啊!
“後來我想想也好,我們那個家又不大,縱使月亭將來嫁出去了,也仍是嫌小,更遑論你們將來還會有小孩了。所以,最後我還是妥協了,讓你們搬出來祝”
“爸,對不起……”她的對不起包含了太多無以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