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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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長短如何?天數是否吻合?」
「毫無差異。」
「既然如此,你不快些回到你的時間,留在此地做甚?」我的確對此感到不解。製造假身分,進入成大,一本正經的在現代生活,並非容易也非必要,一定有特別的理由。
他將兩隻半月形的睿目微微眯起,深黑眼瞳閃爍生光,笑了:「同好友你的理由一樣,為了心頭所愛之人。」
果然被他注意到了。我淡然說:「你誤會了。這本就是我的時間。今天以前,我並不知道此處有可以穿遊時空之人。」
我的言下之意立刻被他領會,他驚訝的看著我,愣了幾秒才說:「天人不老,竟然並非傳說。太可惜了,原以為恰好能向你借鑑一二。這麼說,難道你的那位……也同你一樣……」
我搖搖頭:「她是此地之人。」
「哈,」他撥出一口氣,不知為何又笑起來,「好友,看你淡然寡慾的模樣,誰知竟也如此多情風流。這麼說我確需向你請教一事,」他認真的看向我,「說來汗顏,我出生近三十載,曾出入花叢,也曾洞房花燭,卻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讓我心動的女人。她一顰一笑,我只覺無處不可愛,不自禁的想要嘗試看看能否留下在此處生活。我在那邊諸事已幾近解決,因此過往種種,我打算做個了斷。此舉在好友你看來,是否頗為莽撞呢?姻緣一事,果真乃天註定?你活了這許多歲月,不知等待尋覓了多久,才遇到自己命定之人?」
這個問題我原不想回答。然而他俯身等待答案,態度極為誠懇,看來的確是個困擾他許久的疑難,或許重要到將會影響他的整個人生。
我無可奈何,只得道:「……四百餘年。」
他兩眼休的睜得又圓又大,嘴唇微微張開卻說不出話來,只是不住的上下打量我。
我有些許不悅的把杯子往桌上一放,抱臂直視他的臉,說道:「三十年或四百年,有何分別?既已情投意合,若冒然離去,你可知被留下來的人會有多傷痛?你知不知道,要怎樣才是對自己的女人負責?」
一向理直氣壯的壯元郞少見的露出受教表情:「怎樣?」
凝視著他的眼睛,我確定的告訴他:「不惜代價,一直一直陪伴在她身邊。」
「只不過,」我又補充道,「你並非此時之人,若要強行留下,勢必還會遇到艱難險阻,付出極大代價,甚至可能失去生命,即使是這樣,也要這麼做嗎?必須先想清楚。你看過實錄了吧?」
他點頭:「沒錯。我已知接下來百年間將要發生之事。正因如此,不免有另一個問題想問。此時與過去,到底哪一個是因,哪一個是果?話說我因得到符咒前來此處,在此得知實錄內容後返回原本所在,佔儘先機,化解危局。但隨後竟然發現,實錄中的紀載又隨之更新。那麼我看實錄,到底是因還是果?」
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人的頭腦當真稀有,以現代觀點來看,智商情商,兩者都算是頂尖了吧。若能助他留下,應該……也很有趣。
我拿起桌上一個拿著豎琴的天使水晶紙鎮,輕輕放在我倆中央,陽光在格狀琴絃上滑出七色光彩:「在你眼中,世間所有人、事、物,實質為何?假設今日你並未出現,我所知道的那個金鵬道已死去多年;而你所知的金鵬道本該殞命,卻又逃過了劫數。根據實錄記載,一切已有結局,在你看來卻還未定,兩者何者為真,何者為假?」
「我所未知之事,與我無關,自當以我所知之事為真。」他答道。
史學、文學及思辯上他造詣皆深,唯缺數百年來人類知識的累積。儘管如此,此答案倒也不差。並未置評,我繼續往下說:「現今有一學說,叫做弦論,被用以解釋世間萬物的根本。以伽椰琴為例,十二琴絃撥動發出樂聲,樂聲連續奏和為樂曲。而你若追溯樂聲的存在,發現它並非實體,無形無色,僅為琴絃之震顫。世上所有湖海,盡由水滴匯聚而成,水滴亦如此,由更細小之微粒構成,進而分解,直至末微,其存在亦非實體,而似弦之震顫。由此而知,一切譬如巨海浪,斯由猛風起,洪流鼓冥壑,無有斷絕時,藏識海常住,境界風所動,種種諸識浪,騰躍而轉生。萬物皆虛幻,唯一真實的,只是物與物之間那個關聯,也就是你恰才所說的因與果之間,更重要的那個『緣』。*
僅僅有因,但卻無緣,正如有種籽卻無土壤雨露日照,怎會有果?而緣之一字,全在人心。為求有果,若緣之未深,則想盡辦法,捨命以求,無論如何,至死方休,又何懼無果?
另外,你既然遇上了我,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