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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回憶,竟令他嘴角含笑?
莊子楠微微垂下了目光,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正視這個男人前所未有的。。。。。。沉湎的、和煦的樣子。
"可惜那雙鞋我母親一次都沒穿過。可想而知她當年的水平並不高。"
"自此之後的每一個月我都會請我母親的傭人替我去那兒。每一雙鞋都附贈了她的親筆信,除了一如既往的感謝,她偶爾還會寫一些現狀,談一談夢想。我只見過她那麼一次,可其實,我對她早已深知。"
"。。。。。。"
"連我都看得出來她的設計越來越好,可一年之後,她在感謝卡里告訴我,她和朋友已打算收掉店鋪。"
"。。。。。。"
"直到她為了雅顏能入駐明庭廣場來求我,我才知道她重蹈了我的覆轍,為了家業,放棄了自我。"
"。。。。。。"
"憐憫與憐愛之間,有時候只是一線之差。"
莊子楠試圖笑笑,嘴角卻僵得不像話。
路徵卻笑了,如釋重負:"莊子楠,我覺得你必須考慮清楚,這樣的男人真的值得讓你託付終身麼?"
……
……
訂婚儀式開始,西裝革履的路徵在司儀的引領下走向主桌。
司儀聲音又響:"下面有請莊小姐入場。"
無人響應。
司儀不由得一揚聲:“歡迎莊小姐!”
司儀第三遍重複的話語在會場上空響起時,全場頓時陷入服務生面面相覷、賓客們竊竊私語的場面,路明庭當即站了起來。
準新娘逃婚了。。。。。。
訊息一出,全場騷動。
蔣彧南安坐於原位,場內再混亂,也絲毫不影響他清冷的眸光。他旁邊的座椅一直空著,直到路明庭與親家一同焦急地離場,於此同時,蔣彧南的目光才從身旁這個空置的座椅遊弋向臺上那個面無表情的男人。
臺上的準新郎似乎對準新娘的無故離場毫不訝異,視線反而一直定格在蔣彧南身旁這個空著的座位上。
清清冷冷悽悽。
****
提前離開明庭酒店的炎涼,又一次的通宵不歸。
凌晨時分,炎涼泡了個澡,裹著浴巾從洗手間出來。
她在裡頭呆的時間太長,男人已經睡著。
炎涼坐到床邊,不客氣地伸手在男人臉上拍了兩下,他仍未轉醒。這個男人擁有古銅色的面板,是她近來常去的那家地下酒吧的DJ,手指漂亮,笑容銷魂。如今這樣仔細觀察他的睡顏,炎涼只覺得這張面孔,陌生的很。
突然間升起一絲恐懼。
總統套房,圓形大床,一地凌亂。炎涼起身,在一地凌亂中找回自己的衣服換上,從包裡翻出皮夾,抽出小疊鈔票放在床頭櫃上。
銀貨兩訖,一夜之後,陌路人。
走到套房門口,正欲拉開門,炎涼看到對面穿衣鏡中的自己,不由停下腳步。
鏡子裡的女人,美則美矣,毫無靈魂。
一雙眼睛空洞的很。
回到家時已是凌晨。
她開車回去,半截車身剛駛進車庫,傭人已快步奔到她車前,告訴她:“太太,先生在客廳等你。”
“知道了。”
嘴上雖這麼說,實際上是陽奉陰違,炎涼停好車,直接從車庫那裡的外接樓梯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倒頭就睡。
睡得迷迷糊糊,手機開始震動,炎涼摸索著拿過手機,是一串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
“我一個大男人,再怎麼樣也不會要女人的錢,更何況我們什麼都沒做成。”
炎涼仔細回想自己是什麼時候把聯絡方式留給對方的,還沒有頭緒,突然間聽到轉動門把的聲音,她條件反射把手機丟回床頭櫃,閉上眼。
有腳步聲靠近。
感覺到身上薄毯被掀開,床的一側微陷下去,炎涼煩得很,悶聲翻個身,到床的另一側去睡。坐在床沿的蔣彧南看著被單上她剛睡出來的那一處凹陷,掌心覆上去,還能感覺到她留下的餘溫。
他扭頭看一眼角落的古董座鐘——凌晨兩點。
距訂婚宴上的那場鬧劇已經過去將近十個小時……
蔣彧南俯身靠近,為她重新蓋上薄毯。而就在這時,他看見了女人白皙側頸上的那幾枚清晰吻痕……
炎涼被憤怒的男人揪著頭髮拽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