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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ce攤攤手:“準備叫披薩。”
若鬱看著她的表情,不由得笑了,說“不用叫了。嗯,別的菜是沒有了,番茄炒蛋和青椒土豆絲可以將就一下嗎?”
Alice連忙點頭,披薩什麼的早就膩得不能再膩了,而且……嗷嗷嗷,她看起來真的好可愛啊,看看剛才滴那個小笑容,難怪野天看上她了,美女與野獸什麼的簡直萌到滿分……
等到樓下廚房飄出食物的香味時,俊志的肚子已經很老實地咕咕抗議了,出門卻正好遇到野天。
冤家路窄,他在心裡嘀咕了一聲。
下樓看到Alice正在端菜上桌,他們才想起這美國妞不會做飯,那麼是若鬱回來了?
野天面無表情往樓下走,俊志則嚥了一口口水,蒼天保佑,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若鬱在外面吃過晚餐了,所以飯菜都準備得很少,出來看到三個大人圍著桌上兩盤小菜,有些尷尬:“……要麼,還是叫外賣吧?”
Alice第一個叫起來“不要”,俊志也擺頭,若鬱只好湊合著又做了幾個菜 ,三個人餓了很久,全吃得狼吞虎嚥。
飯後,若鬱收拾碗筷去廚房,野天跟在後面。俊志和Alice全神貫注的豎起耳朵聽牆角。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野天淡淡地說。
若鬱連忙擺手,笑說:“沒有,照顧你們本來就是我應盡的責任。”
野天握緊雙拳:“責任”?只有責任而已嗎……
良久,他才說:“以後不用管我了,有事我會聯絡你們。”
若鬱本來裝著若無其事地收拾碗盤的,聽到他的語氣手微微停了停。
——那種冰冷的語氣,他從來沒用過。
野天轉身出了廚房,若鬱愣了一會兒才繼續收拾,臉上雖然沒太大變化,但是心裡卻有些亂了。
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明明不想傷害任何人,卻在無意之間已經讓別人傷了心。
Alice也搬到這裡來住,她活潑開朗的個性在這段令人尷尬的時期裡起了很大的作用,但是若鬱和野天還是不怎麼說話。
這天智之要坐飛機回去,若鬱去送他。智之捏捏她略顯蒼白的臉:“昨晚沒睡好吧,臉色太差了。”
若鬱笑了笑:“昨晚做噩夢,半夜被嚇醒了。”
不管是噩夢還是心事,反正這小丫頭肯定又想多了。
智之抱了抱她:“……都會過去的,堅強一點。”
若鬱笑著點頭。
智之臨走還是不放心,又說:“……你要不要哭一下,哥哥的肩膀借給你。”
若鬱輕輕拍了他一下,笑說:“你肩膀太硬,我要回去用抱枕。”
兩個人正笑鬧著,卻已聽到飛機在催促還未登機的乘客,智之揉揉若鬱的頭髮,在發心輕輕一吻:“無論遇到什麼事,別忘了你還有哥。”
感覺眼淚馬上就要洶湧而出,但是若鬱拼命憋了回去,她哽咽著嗯了一聲,輕輕推開了他,催他快上飛機。
智之一步三回頭地走遠,聽到若鬱在遠處衝著他用力喊:
“下次記得帶嫂子回來!”
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只是微笑著對她揮手。
飛機緩緩起飛,滑上天際,若鬱的眼淚卻再也忍不住,眼前一片模糊。
她不會撲到別人懷裡嚶嚶嚶,也不會大喊大叫聲嘶力竭,她只是站在原地無聲無息地流眼淚,然後無視心裡酸酸的感覺,擦乾了眼淚,往回走。
路還是要走下去的。
即使有的時候,只有自己一個人。
野天在機場的一角遠遠地看著她,她瘦小的身影讓他感覺到心痛、悲傷以及,憤怒。
他很想抱住她,讓她靠在自己胸前,吻她的頭髮,告訴她不論發生什麼,自己都會陪著她。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她對其他每個人都那麼溫柔體貼,只有對自己冷冰冰的!他不過就是愛上她了,這是錯嗎!說什麼不相信愛情、不喜歡男人,擔心自己害了別人,難道不是藉口嗎!
如果她真的對他有一點感情,好歹會試一下,而不是這麼迫不及待地把他推到最遠,根本連機會都不肯給他!
可是TMD現在自己卻在為她心痛!
心疼她的落寞,想拭去她的眼淚,把她緊緊抱在懷裡!
野天覺得自己真是賤到極點,暴躁地低咒了一句:“Fuck”,然後強忍著不捨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