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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儀及羽林軍統領人選報呈聖閱。
卿塵坐在遙春閣的玉階上,十一來尋她,一身朝服尚未脫,卻是早朝此時方散。
“鳳家雖出了事,你也彆著急,父皇該不會過於遷怒。”十一見她獨自發呆,在她身邊坐下,輕聲說道。
卻見卿塵抬眸笑的神清目朗:“鳳家在朝中根基深厚,不是少了一個鸞飛便能動搖的,我並不著急。”
十一看她一臉如常半分心事也沒有的樣子,奇道:“是親不是親,總也有三分親,何況怎麼看來你也有八分是鳳相的女兒,卻如何一點兒也不操心父兄姐妹,難道真的是弄錯了?”
卿塵自不會告訴他自己這個“女兒”是鬼使神差,只道:“親不親有時和血緣並無關係,何苦我這種人有時候是很冷血的,他人生死榮辱與我何干?”
十一轉而便笑了,說道“你不去求太后,鸞飛能這麼好命留在延熙宮?怕是此時早在大牢裡了。”
卿塵被說中,抿嘴瞥了他一眼:“誰說是我求太后了?”
十一道:“不是你還會是誰?”他隨手撈起一塊碎石掂了掂丟開老遠:“可惜了殿下同鸞飛,若能忍這一時,何至如此?”
卿塵看著殿宇重重的禁宮,情之迷人惑人,躲不得,掙不開,一旦陷入其中水可為火,火可成冰,人人難過一個情關。
想起太子平日溫和大度,不禁深深惋惜。為何這樣得人遇到的不是別人,偏是鸞飛。她將臉貼在膝上,扭頭對十一道:“忍一時得一世天下,卻不見得是人人能忍。也只有忍的時候失去了些什麼,老天才讓你得到另一些罷了。”
十一伸手揉了她頭髮一下:“怎麼突然多愁善感起來?”
卿塵笑了笑,方要說什麼,見十一的侍衛遠遠的尋了過來,道:“找你了,怕是有事。”
十一看那侍衛跑得急,問道:“急急慌慌什麼事?”
那侍衛俯身施禮:“四爺下手整治羽林軍,內廷校場那邊熱鬧呢,您不去看看?”
十一知他們這些宮外侍衛素來看不慣羽林軍趾高氣昂的模樣,私下裡不知多少官司,笑罵道:“什麼幸災樂禍的樣子!”
那侍衛笑道:“您平常不是也說他們不務正業早欠收拾嗎?這下四爺去了內廷校場,羽林軍有得受了。方才聽說他們想給四爺下馬威,校場集合十成只到了不足三成,都窩在營中自顧午休,卻被四爺的近衛冷水潑了羽林營,全轟了出來。現下四爺在校場和副統領方卓比箭呢。”
羽林軍平日除了巡防禁宮護衛皇家親貴以外,並無其他職責。但因是御林親衛,不但俸祿豐厚,地位官職也高於其他將士,是以仕族名門多將其子侄充塞進羽林軍中。
長久下來,羽林軍中多閥門貴子,常常混跡天都鬥雞走狗,打架鬥毆惹事生非,天帝雖數次整飭卻收效甚微。此次天帝將羽林軍交到夜天凌手中,也是知他治軍嚴厲冷麵無私,藉機修整這些紈絝子弟,果真一上來便讓羽林軍吃了個大虧。
十一起身笑道:“走,看看去。”又問卿塵:“去不去?”
卿塵左右無事,便道:“那便去看看好了。”
內廷校場在禁宮外城,穿過奉天門便是。十一和卿塵到那兒時,除了時值當差的以外,幾千羽林軍已然集齊,將校場幾乎圍了個圈。四周遠遠近近尚有許多仕女宮人駐足,聚在一起觀看。
卿塵和十一一看場內,偌大的校場盡頭遠遠立了十個紅靶,離紅靶近兩百步的空地上,兩人雙騎,手挽勁弓,箭影激射,正一番龍爭虎鬥。
卿塵見了風馳,便知身著黑色袞龍朝服的那個是夜天凌。而另一個虎背熊腰的,問過十一方知道,乃是定國老將軍膝下長孫方卓,現領羽林軍副統領之職。此人雖出身權貴,平日目中無人驕橫氣盛,但將門虎子,一身武藝卻真槍實料,是羽林軍中數一數二的好手。
夜天凌和方卓縱馬交錯賓士場中,飛塵滿天隨風激盪。方卓向遠處紅靶心頻頻出箭,夜天凌總有一箭凌厲射至,目標卻是方卓的箭。兩人每對一箭,四周驚怒嘆急,鬧哄哄一片喧譁喝呼,塵土飛揚中地上已落了數十支長箭。
十一對身旁侍衛問道:“他們這是怎麼個比法?”
侍衛躬身道:“四爺讓方統領在校場之內任射靶心,一百箭內只要有一箭射中,他即刻請皇上收回代管羽林軍之命。”
卿塵凝神看向校場,見夜天凌為挫方卓銳氣,不但讓他挨不到靶心,更是每箭一出必將方卓長箭一折兩段,任方卓如何閃避,總是能後發先至絕無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