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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兒便與西方援軍會合一處。
雙陣合一,威力大增,突厥大軍雖悍猛卻也一時難敵。
玄甲軍如虎添翼,衝殺敵陣鋒芒難擋,不過瞬息功夫,便在突厥大軍中殺出一條血路,如潛龍出淵,沖天凌雲,頓時逸出重圍。
突厥大軍方欲堵截,西邊山坡的密林處揚起滾滾煙塵,蹄聲震地,似有千軍萬馬遠遠馳來,聲勢驚人。
突厥人驟然摸不清援軍情勢,不敢冒進,過得一會兒卻未見天朝兵馬,方才察知有異,立時調集所有兵力,全力追擊。
此時夏步鋒所率人馬也已殺至。夜天凌何等人物,一朝脫困,豈會再容敵軍重布羅網。戰機千變,唯在一瞬,玄甲軍虎歸山林,龍入大海,縱千軍在前也再難阻擋。
百丈原離雁涼只有二十餘里路程,半路南宮競增援的一萬兵馬趕至,他們已於半個時辰前攻下雁涼。原本的劣勢豁然逆轉,三方會合進入雁涼城,城門緩緩閉合,突厥大軍隨後追到,已被阻在城外。
破局而出,重圍脫困,真正是快意人心!
玄甲軍戰士寒衣浴血,飛馬揚塵,齊聲揮劍高呼,雁涼城中一片豪氣干雲!
南宮競、衛長征、夏步鋒翻身下馬,跪至夜天凌身前,南宮競叫了聲:“殿下!”聲音中隱含著一絲激動:“末將等來遲!”
夜天凌見雁涼城中早已佈防得當,各處嚴謹有度,點頭讚道:“做得好!”
十一站在他身邊,銀槍隨意搭於肩頭,一身戰袍血跡斑斑,也不知是他的血還是敵人的血,臉上卻笑得瀟灑無比,英氣逼人。他朗聲對夜天凌道:“四哥,我比你先殺過一千突厥人,這次你可輸了我一陣!”
夜天凌唇角一挑,劍眉微揚:“讓你一次又何妨?”他雖和十一說笑,心中卻不知為何總有些異樣的感覺,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妥,卻偏偏又說不出來。
他回頭審視追隨他的諸將士,這次雖是玄甲軍從未遭逢的一次重創,損傷近乎過半,但戰士們立馬橫劍,豪情飛揚,此時依舊佇列整齊,並不見鬆弛下來的頹廢。他隨即吩咐唐初,清點傷亡人數,迅速就地休整。
此時卻聽夏步鋒在旁對南宮競道:“你們都殺得痛快,王妃卻單命我不準硬拼,當真是不解氣!”
夜天凌心頭忽地一動,轉身問道:“王妃也來了嗎?她人在何處?”
夏步鋒愣住,看向衛長征,衛長征怔了怔,又看南宮競,南宮競見狀道:“王妃不是和你們在一起嗎?”
衛長征愕然:“王妃和史將軍一路,說是先與你會合再到雁涼,你難道沒有遇到他們?”
一種莫名的沉落感襲過夜天凌心底,他蹙眉道:“他們多少人?”
衛長征道:“只有……不足三千。”
夜天凌本還以為卿塵是和天朝大軍在一起,聞言臉色陡然一變:“不足三千!”
十一亦吃了一驚:“他們現在何處?”
此話卻無人作答。眾人都從方才的輕鬆中驚醒過來,冥執更是一把抓住衛長征衣領質問:“我帶兄弟們跟隨殿下,不是說了讓你保護好王妃嗎?怎麼現在不見了人!”
當時情況緊急,衛長征奉命離開卿塵身邊是迫不得已,現在心中懊悔至極:“殿下……我……”
夜天凌眸底盡是驚怒,不及多言,返身便撈馬韁,十一及時阻止他:“四哥!你去哪兒?”
夜天凌被他一攔,心中驀然冷靜下來,立在風馳之前片刻,狠狠地將馬韁一摔,一時沉默。大軍未至,突厥重兵壓城,雙方兵力懸殊,此時雁涼城單是防守已然吃力,遑論其他。
十一道:“四哥先彆著急,史仲侯身經百戰,不是魯莽之人,他必不會帶三千人去和敵人衝突。卿塵既和他在一起,未必會出什麼事。”
夜天凌一時關心則亂,此刻強自壓下心中莫名的焦躁,沉聲吩咐:“長征,你同冥執帶身手好的兄弟們設法暗中出城,給你們兩個時辰,務必找到王妃他們人在何處!”
突厥大軍因尚未摸清雁涼城中情況,只是屯兵圍城,暫時未曾發起進攻。
夜天凌與十一登上城頭。長天萬里,烏雲欲墜,破曙的天光壓抑在陰雲之後,力不從心地透露出些許亮色,放眼望去,平原上盡是密密陣列的突厥鐵騎,黑壓壓旌旗遍野。
虞夙同東突厥始羅可汗、西突厥射護可汗一同親臨陣前,正遙遙指點雁涼,商討該如何行事。
此時的雁涼城看起來防守鬆懈,似乎唾手可得,但突厥與虞夙卻都對夜天凌顧慮甚深,一時間不敢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