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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你參加革命了,命革到頭了。
冷峰迴村後運氣還算不錯,村裡買了臺碾米機,他和一個轉業軍人負責,轉業軍人那時是一次性補貼沒安排工作,細皮嫩肉的倆人正好湊在一起。
每次碾完米,轉業軍人負責記賬,冷峰負責收錢。剛開始挺高興,天天能看到錢,後來就煩了,少一分都得翻半天。有的村民一時拿不出錢來,到月底還得挨家挨戶去要賬,一次次去要錢,要得自己和別人都不好意思了。
冷峰現在又還多了一份牽掛:“凡梅,你好!五七幹校的三七又要澆水了吧,挑水很累吧,身體好嗎,盼你回來。”只能用一份愛去沖淡高中畢業帶來的失落。
書是讀到頭了,面臨的就是結婚生孩子了。讀書的時候幻想過想當科學家,當工程師,現在才真正明白那種幻想就是夢想是白日做夢!
到村裡來的個別知青家裡有錢,穿著很時尚,一會大褲腳一會小褲腳的。他們知道冷峰的物件是龔凡梅,看到就議論。冷峰覺得穿著沒他們好,心裡不是個滋味,只能把自己的褲腿改成跟他們一樣,大褲腿改小褲腿好辦,小褲腿改喇叭褲沒招了,變化太快了跟不上。
冷峰覺得自己的頭髮總是貼在頭皮上,他們吹得五花八口的還帶卷,冷峰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上,經常用頭對著柴油機排煙孔吹,還不停的用手在頭髮上來回搓揉,頭髮還真捲起來了,蓬鬆得高高翹起。形象有了信心有了,就是那個轉業軍人爾爾看到有點看不懂。
中秋節的晚上,冷峰把頭上柴油機排煙孔噴出的煙味用香皂洗了一遍又一遍,涼幹後再用手反覆的搓一搓揉一揉,整理得就像電吹風吹過的樣子,穿著改裝好的小褲腿顯得人精神了許多,就到了龔凡梅大姐家,邀請她看電影。
地質隊每週都有一兩場露天電影看。
冷峰沒有叫門的習慣,怕叫了讓邊上的住戶知道,進到客廳裡沒一個人在才叫了聲:“凡梅!凡梅!”
“哎,冷峰來了,等等我,我換換衣服。”龔凡梅知道冷峰要來一直等在家裡,同樣的衣服換了幾次了還在換。
“大姐她們呢?”
“她們先走了,不急,讓他們先走,我們慢慢去。”
冷峰知道龔凡梅說的他們是指村民們,沒結婚兩人太親近不好,別人看到會嚼舌頭的,談戀愛能躲就躲,偷偷摸摸像做賊一樣,農村這種不敢公開的談戀愛習慣了,千萬不能留下作風不好的壞名聲。
倆人走在村裡到地質隊新修的馬路上,前後都看不到人影,他倆是最後一對了心裡很踏實。月光很亮,雲也多,月亮不時的鑽到雲層裡。他倆一邊走,一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裡美得不停的微笑,沒說一句話用眼睛說話。
村裡有一條河從西向東流,流到村寨的西頭有一座攔河壩,擋著水流到冷峰以前放鴨子的小河溝裡灌溉農田。
她倆快走到河上小橋時,就聽到電影放映的聲音:“不要放空槍!不要放空槍!開火!開火!開火呀!”就知道今天晚上放的是“地道戰”,放了大半了,看了好多遍了。
冷峰小聲地說:“凡梅,快放完了,我們到河邊上坐坐吧?”龔凡梅表示同意“嗯”的應了一聲。
他倆就沒過小橋,順著河堤往東邊走去。當冷峰找到一片草皮地:“在這裡行嗎?”龔凡梅覺得離道路太近怕行人看到:“再過去一點吧。”
倆人往前走的時候找到了一個比較隱蔽的草地坐了下來,剛開始還保持著一段距離還是冷峰比較主動,起身倆人緊靠在一起。
龔凡梅先開了口:“上次在小落洞池塘洗澡,你去救我怕不怕?”
“當然怕了,他們說救人就怕倆人抓到一起。”
“別人都沒跳進去,你去了是怎麼想的?”凡梅嘻嘻嘻的笑著問。
“我聽到龔夢潔她們叫:“凡梅落水了!凡梅落水了!”我聽到凡梅倆個字,就只想到,要去,就跳進去了。”
冷峰得意地笑了笑:“你照顧我一個多月,我也想為你做點事嘛。”說起了討好龔龔凡梅的話來。
龔凡梅心裡很高興了:“你當時就不怕死嗎?”
冷峰更加來勁了:“我知道我的水性,會踩水,死不了。我游到中間位置,看到你手無力地往上舉,頭髮飄在水裡,我不想讓你的手抓著我的手,就抓住你的頭髮,也顧不上你疼不疼了,救命要緊,只想把你拉出去。”
龔凡梅的頭緊緊靠在冷峰的肩膀上,冷峰的頭也偏過來靠著她的頭小聲地說:“你的頭髮好香呀。”龔凡梅靜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