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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的工作就麻煩了,以前都是由她負責。
別看方青平日一副痞子樣,他還挺怕去別人家做客的,尤其是第一次。這好歹也得帶點禮物,跑到超市一看,稍微起眼的東西怎麼也得千餘元,摸摸那癟的可憐的錢包,也只好將就一下。
如今這社會,物價漲的比什麼都快,房子賣到兩三萬一平,早飯要吃飽得花十多塊,一盒精美包裝的月餅也下不了兩百。方青並不擅長買東西,也就知道看看生產日期,索性拿了兩盒就走。房紫蘭已經打電話催了好幾次,說他怎麼跟醜媳婦見公婆似的,這比喻不太恰當,首先方青不是女的,其次房紫蘭是他姐,不是他媳婦。
出了超市,蹬開那輛永久牌腳踏車,迎著小風就忽閃起來。夜晚的這裡非常熱鬧,不少人對著方青指指點點。並不是方青有什麼不對,主要是那輛車太拉風了。高高的前梁,絕對的上世紀八十年代復古風格;生了鏽的鐵皮,讓車身泛著紅黑相雜的調調;騎起來除了鈴鐺不響,其它部位都在吱呀呀的叫喚。
方青不以為然,這車就是從舊貨市場淘來的,照著西遊記裡白龍馬的名字,車子就被親暱的命名為黑龍馬。黑龍馬的樣子是難看了點,但它的優點可就多了。首先是車身高輪胎大,趕路;其次是安全,根本不用上鎖,更不用去看車處,別人偷了也賣不出去。
可能是太思念他東海的龍王老爹,今天這黑龍馬有點發脾氣,走了一條街就掉了三次鏈。方青不得不做起了修車工,那邊電話催個不停,這邊跟車鏈子較勁,方青這汗就出來了,嘀嗒嘀嗒落在新洗的假阿瑪尼上。手上滿是黑油,黑油又透過手與臉的接觸蹬鼻子上眼,隨著汗水四散開來,整了方青一張大花臉。
記不清安了多少次鏈,也數不過來接了多少個催促的電話,方青走走停停的就到了。累得這身汗啊,比拉犁耕了二畝地還辛苦,當然拉犁的活方青是沒幹過的,但據農村來的孩子說,那不是一般的苦,真真的汗滴禾下土,城裡人根本幹不來。
這是一片別墅區,住的都是社會精英或者成功人士,說白了就是有錢人。門房死活不讓方青進去,懷疑他是從哪個工地過來的,房紫蘭打來電話才解了圍。但是那門房還是堅持人可以進,車子留下,說是裡面沒有停車位了,再說放進去有礙觀瞻。方青眼一瞪,再不放他黑龍馬進去就要拼命,門房看他樣子好像不太好惹,那就進去吧
方青騎著黑龍馬咆哮著,吱呀吱呀行進在這個高檔小區,不少路過的孩子好奇的看著,繼而讓他們的父母給他們買一輛,說那真是太Cool了。方青聽了也是心裡美,眼看到了房紫蘭家門前,酷著酷著就表演了一個蠍子甩尾,黑龍馬一個大旋轉,方青就生生摔了出去,飛到整齊的冬青叢上,又翻到了對面草地。
是狗吃屎還是蛟龍出水,抑或是驢打滾並不重要,關鍵是樓門口有個人,正捂著嘴偷樂,然後就是笑得肆無忌憚、花枝亂顫。那邊看方青表演的孩子大喊一聲“MyGod”,家長馬上矇住他的雙眼,暴力鏡頭,孩子要少看。
“如果姐猜的沒錯,你那招叫做蠍子甩尾吧?”偷笑的人正是房紫蘭,怕方青找不到就在門口迎接,正好看到這精彩的一幕,去雜技團也沒有這麼炫。
“姐,你這可是見死不救啊,多好一個美女救豪仁的機會,你就這麼錯過了。”
“要不你再摔一個,姐試試能不能接住你。”
“得了,還是別試了,摔傻了可找不到媳婦。”
“不摔傻,你不是也沒找到嘛”
“那是緣分未到,我的夢中情人還在等著我,總有那麼一天,我會騎著我的黑龍馬,在五色雲彩的映照下去接她。”
“別磨唧了快上去吃飯,就等你了。另外你那破車,也該洗洗了,你看看上面那泥巴,丟人。”
“姐,這你可就不懂了,我這黑龍馬全靠這泥巴連著呢,要是洗了,一準散架。”
方青與房紫蘭談笑著進了別墅,大廳的富麗堂皇讓方青看傻了眼,光是房頂閃爍的燈光就讓人目不暇接。客廳的半圈真皮沙發上,坐著公司總裁房秉泰、房太太、李蔣石,方青那小嘴甜的,房總好,伯母好的叫了一圈,什麼氣色不錯、身體真好的沒少誇,把眾人樂得跟春季的狗尾巴花似的。
大夥樂的原因倒不如因為方青嘴甜,全是因為他那張臉,油兒吧唧、黑呼呼的像從淤泥裡剛爬出來,西裝上也滿是塵土,頭髮上還沾著兩根草,也難怪剛才門房認定他是從工地出來的。等大夥笑過一個回合,房紫蘭才帶著方青去洗手間。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