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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要害的東西,你那同胞哥哥竟放心讓這小丫頭來送。恐怕早已經讓人給盯上了。”她想了一想,又對陌少言道:“別說我這戲園子、阿羅舍那寶林寺,就算是皇宮,怕也不如你那一剎海守得嚴實。你便一直護著她就是了,何必又要送還給阿羅舍?”
陌少搖搖頭道:“該來的遲早要來。待船圖畫成,你們儘快送她出海罷。”
深衣聽出陌少似乎在一手安排她的行程,不悅地抗議道:“我愛去哪去哪,愛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才不要你們管!”
劉戲蟾聽了陌少的話,鎖了雙眉。望著陌少雙腿,面上露出些許憂色,“你這副樣子……”
“五成。”
劉戲蟾搖搖頭道:“五成把握太少。不若,我還是安排些人去助你。”
“不必。”陌少回應得毫不拖泥帶水,冷言冷語道:“我自己的事情,不用別人插手。”
劉戲蟾嘁聲鄙夷道:“驢脾氣!死了沒人給你燒紙!”
陌少不答,卻又問道:“船廠都買完了?”
劉戲蟾頷首道:“都打點清楚了,我親手辦的事情,你還不放心?只是扶桑那邊已經被驚動了。鳳還樓的人也出了手,連著殺了好幾個船首。”她指著牆角猶自驚魂未定的貴人道:“我就算著他們要對秦大掌櫃出手,特地出來守著。結果還是死了兩個。”
深衣也聽不懂他們在商議些什麼,兀自扯了阿羅舍的僧衣,嘁嘁喳喳地同他說話,敘說兄妹之情。
“哥哥啊,我聽說你在佛門渡過命中之劫,十六歲就可以還俗,怎麼到現在還在寶林寺待著呀?”
阿羅舍向著一旁正和陌少低語交談的劉戲蟾努努嘴,小聲道:“還了俗,我還怎麼躲這個瘋舅娘?”
深衣捂嘴吃吃笑道:“我們哪來這麼個瘋舅娘呀?”
阿羅舍道:“她自己說是咱爹的舅舅的女兒,所以輩分上就是舅娘。”
深衣撓頭:“好暈。”
卻聞旁邊陌少又問劉戲蟾道:“阿羅舍來這裡作甚?”
劉戲蟾一副大吐苦水的模樣,唉聲嘆氣道:“還能做甚?自然是獅子大開口,替那個死皇帝要銀子來了!你在一剎海躲了一兩個月,不知道我過得多慘!被內閣的那些老頭子逼到死衚衕裡,輪流唸經似的給我講道理,說什麼開疆墾荒,功在當代利在千秋。還說什麼廣辦縣學,十年樹木百年樹人的,我耳朵只差聽出繭子來。這不我躲過了初一,躲不過十五,那皇帝陰險狡詐,知道我喜歡……哼,索性就施一出美人計,讓他來遊說我了!”
阿羅舍大約是被劉戲蟾表白慣了,臉都不紅一下,語重心長道:“阿彌陀佛,內庫生利所仰之物資,本屬我天朝一國所有。如今朝廷每年向內庫抽利四成,再加一成,不足為過。”
劉戲蟾氣得跳腳:“啊呀呀呀,加一成,一成是多少銀子你知道嗎?你天天就懂得唸經,不知道我一毫一厘地掙回來有多不容易!”
阿羅舍合掌道:“貧僧確實不知。貧僧只知道,內庫之利,取之於國,就應該用之於國。”
劉戲蟾見他認準了這個死理兒,又軟了聲氣道:“不是我不想給,是眼下實在拿不出銀子呀。你看看你這妹子來送船圖了。送來了船圖自然得造,這一艘用於海防的大船何其龐大,第一次造只怕十數萬兩白銀還打不住。扶桑、佛郎機什麼的一直虎視眈眈,海防豈是鬆懈得的?那些事兒,往後推一推啦。”說著,又拽了牆角里縮著的那個貴人,“秦大掌櫃,你且來講一講,咱們新收的那些船廠,又花了多少銀子?”
阿羅舍充耳不聞,悠然道:“我知道沒有你劉戲蟾做不成的事兒。只要逼上一逼,想要多少銀子有多少銀子。”
劉戲蟾氣得腦後帽翅兒亂顫,“你!你和我說再多也沒用,誰不知道內庫不是我一人說了算,銀子要出手,都得勘主磨勘審驗後再作定奪!”
阿羅舍:“聽說勘主就是你爹。”
劉戲蟾怒道:“我要是知道他在哪裡,那便好了!這內庫也用不著我事事操心!”
她平復了下心火,忽而目中一亮:“不若這樣,你若肯還俗娶我,我立馬給銀子,如何?”
深衣心想,啊喲,這小舅娘還真豁得出去……四哥他……真可憐。
阿羅舍鎮定道:“先給銀子,不給銀子不還俗。”
“……”
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戲園子中的空氣一下子僵了。深衣拉拉阿羅舍的衣角,悄聲在他耳邊道:“四哥啊,萬一她真給了銀子,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