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殤急忙上前行禮,“參見母妃,兒臣去御花園走了走,並未走遠。”
“是嗎?”蘭韻冷笑兩聲,“這些日子,你成日趁著本宮午睡時悄悄出去,難不成跟哪個狗奴才玩得盡興了?”
“兒臣不敢!”雲殤身子一縮,面色瞬時煞白。
蘭韻起身,“拿鞭子來!”
“母妃,兒臣沒有!”雲殤忙抬頭。鞭子狠狠落下,疼得他一下子滾在地上,習慣性的抱住了腦袋就地一滾,滾到了一側,“母妃,兒臣沒有、沒有跟奴才們戲耍!兒臣時時記得母妃的教誨,不敢自降身份。”
脊背上刺辣辣的疼,雲殤咬牙忍著,繼續跪著,“母妃若然不信,可以派人去查。兒臣這些時候,都在學習棋藝,不敢懈怠學業。今兒個太傅也誇了兒臣進步,兒臣絕沒有捏造。”
蘭韻冷哼兩聲,“那你去春燕銜泥宮作甚?還嫌那狐狸精害的本宮不夠苦嗎?”
雲殤狠狠磕頭,“兒臣不敢辜負母妃厚望。”
“你……”她剛要開口,卻見外頭有宮女快速走來,繼而附在蘭韻耳畔低語一陣。蘭韻霎時變了臉色,轉身便朝著宮人道,“看著十三皇子,不許他踏出房門半步!”
語罷,不由分說的疾步出殿。
☆、第481章 好歹是你兒子
雲殤不知道來的是誰,也不知道蘭韻要做什麼,他只記得雲止說的那些話。若無法反抗,只能隱忍。除非有朝一日他有能力逆襲。否則……他沒有資格去反撲。
深吸一口氣,脊背上的傷,疼得入骨。
只是,早已習慣。
脫去上衣,對著鏡子,望著自己脊背上的道道鞭痕。每一道鞭痕都在提醒他,屬於他的恥辱,屬於他的卑賤。
攥緊了拳頭,血淋淋的鞭痕何其觸目驚心。
他取出櫃子裡的一個瓷瓶,倒出一些白色的晶體放入水中,稚嫩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這是他從御膳房裡取來的鹽,每次捱打,他總要讓疼痛無限擴大化。
唯有疼著,才能讓他更清醒。
自己的身份地位。自己的處境。
他雖是十三皇子,卻連最卑賤的宮人都不如。哪怕去御膳房,都會被人嘲笑一番,白色的麵粉和那些菜葉總會肆無忌憚的砸在他身上。
他們知道,他不敢說!
因為他是雲殤,一個舉宮皆知本不該存在的皇子!連皇帝都不待見。取名為殤,可見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後宮,不管是皇子還是宮妃,沒有皇帝的寵愛,便不能活。
沾了鹽水的溼毛巾敷在脊背上的鞭痕處,疼……刺骨的疼,疼得他面色鐵青,額頭冷汗涔涔而下。
他站在那裡,望著鏡子裡的自己,眸色通紅,拳頭緊握。
這樣的日子,早晚會有盡頭,他在等!
他一定會像九哥那樣,只要能像九哥這般優秀,父皇一定會另眼相看,母妃便再也不敢打他。而那些欺辱過他的奴才。他才有資格一一處置。
腦子裡,是九兒那句話:十三哥哥笑得真好看。
唇角,慢慢牽起溫潤的笑意。不管什麼時候,他都要笑著,獨自堅強。哪怕無人能為他遮風擋雨,他也要頑強的,笑著活下去。
入夜的時候,雲殤覺得渾身滾燙,燒得有些迷迷糊糊。
勉強起身,想要喝杯水。
早年,蘭韻說要讓雲殤學會獨立,所以他的跟前,壓根沒有伺候的奴才。不管什麼事,都是自己去做。
外頭,有些細碎的動靜。
是母妃的人還在看守著他?
又好似不對!
雲殤喘著氣走出門去,門外竟無人看守。有熟悉的身影快速步入寢殿。那是……後宮不可有男子出沒,而方才那個分明就是男子……
心頭微驚,雲殤想著,別教人看見才是。否則母妃與他必定死無葬身之處。
扶著牆,他勉力朝著蘭韻的寢殿走去,因為有些發燒,腳下如同踩著棉花一般無力。
殿門緊閉,他避開那些守衛,小心翼翼的爬到視窗往裡頭瞧,竟然發現自己的外祖父蘭輔國正在蘭韻的房中,二人皆面色微恙。
只聽得蘭韻道,“確定是明日三更起事?”
蘭輔國頷首,“沒錯,竇慈年是陌上城的心腹,訊息應該不會有錯。”
蘭韻點了頭,“既然如此,爹必須做個了斷。這可是我們蘭家,最好的立功時機。若然站對了陣營,想必將來我們蘭家,榮華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