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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無意搭理這話,我斂起笑容,緊神了起來:“能不能告訴我,最近班副將在忙什麼?”
“最近有不少縱橫家活躍於周邊敵國,鼓舞何、申、啟三國合縱,共抗我大昶。皇上安排班副將處理這事。”他答的很流暢,眉頭深皺,看似正在憂國。
“是嗎?”我咀嚼著他的話,賞著一旁屏風上精緻的畫,始終未再投給他一絲注視,隨意的挑起了話:“身為侍衛,你是不是瞭解的過多了點?”
“末將不僅僅是侍衛,也一直都是王爺的左右手。替王爺分憂,從來都是末將的分內事。”
“呵……劉釗,半夜三更的嚷嚷什麼?”他這話,確實說的格外激動,我飄了他眼,來不及開口,門外即揚起了一道調侃。
不需回頭,這聲音我熟悉,穩住心神。我轉身,伴著劉釗一起,恭敬的下跪:“民女給皇上請安。”
他彎身,親自扶起我。慵懶愜閒的氣味迴盪著,我低著頭,始終不想面對這讓人難以揣測的帝王,靜靜的,等著他率先開口,表明意圖。
揮手摒退了劉釗,皇上撩起明黃裙袍,環視著四周。
“知道這兒曾是誰住的嗎?”他有些萎靡的窩在椅上,瞅著炭爐怔愣。見我無聲,他又繼續開口:“是柔太妃,她十五歲為了朕進宮伺候先皇,半月前,亦是為了朕香消玉殞。”
“半月?”我蹙眉,算來,就是前不久的事。宮裡死了太妃,卻沒有絲毫的風聲。
“如你所料,死於殺人不見血的陰謀下。很驚訝嗎?是啊,朕愛上自己父皇的女人。為了儲君之位,朕將她獻上了,呵呵……她連死都不願再多看朕一眼。朕這才知道,原來身在風口浪尖愛一個人就要隱去,可惜了……劭王他還沒學會這點。”
他依然懶散,挑起眼風,似笑非笑。
“皇上高估民女了,您是擔天下的人,王爺是忠君之臣,運籌帷幄輔佐社稷。情愛,不過是抹調劑,您用民女,牽制不住他,反會將他惹惱了。”我低著頭,試探性的輕言,隱約終於有些判斷出他的用意。
只可惜這層認知來的太晚,到底我不是適合勾心鬥角的人。暗自的,我在心裡問著自己,如果早知道,會願意賭上酒莊,也不讓劭王為難嗎?
“未必,明日拂曉,拭目以待吧。”他忽地的又起身,才多久,就換了不少的動作,坐立皆持續不了多久,就像個不定性的孩子。
自顧自的遊走了會,偶爾他會探手撫摩上空無一人的藤椅,哀嘆出聲。我側眉望著,唏噓開,若他心底之人不是遊怡,當真是已逝的柔太妃。那這孤宮長夜,日日無眠,如今這番觸景,定是歷歷舊景,猶現眼前。
許久,他才歪著頭,探出手:“把這拿給朕瞧瞧。”
順著他的目光,我低頭,遲疑了會,才恭謹的奉上手中的劍。他只低眉,順了眼,便倏地拔劍出鞘,直抵我的喉,“今夜,你幫了朕,可有所求?”
“願皇上保晨瀟酒莊安康。”沒有猶豫,我答的爽快,冰涼的劍觸膚,有絲快感。
“真好玩。”他笑出聲,微眯著眼:“你還當真求了,柳默靜,為什麼這世界竟有東西能重過自己?明知龍潭虎穴,你也傻傻往裡闖了?”
“皇上說笑了,您又高估默靜了。民女不過只是想活得快樂,看自己在乎的人安然無恙;要是活著還要一次次承受生離死別,那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我的話,讓他有些困惑的揪起眉心,嘆笑了聲,我解釋:“換言之,民女若活著,若要快樂,那就要所有在乎的人陪著民女一起快樂。”
“乖乖的扮演弱者,安分守己,如你這般有何不好?可惜了,遊怡學不來這點,如果她會,也不至於把朕逼到需要跟個女人較真的地步。”
我從未見過,有人的眼神可以瞬間變得如此可怕,嗜血狂傲。他不愛遊怡,絲毫不愛,所以才可以看似寵她,讓她背上禍國妖姬的罪名,失了民心。而他這君王,不過是一時被女色所迷,如有一日當眾誅殺了遊怡,他仍是人人稱訟的明主。
所以,才可以利用我,挑撥了遊怡和少清、班泉間的關係,讓她深陷深宮,孤立無援。少清說對了,遊怡永遠不可能得到天下,因為一開始野心就太昭然若揭。
正想著,他輕轉手腕,用劍身輕拍著我的頰,詭魅至極的模樣,“要殺你,真是易如反掌,可是朕在刀口下饒了你不止一回了。你聽著,打今日起,晨瀟酒莊得龍恩庇佑,除了朕誰都碰不得,但是……你要答應朕,好好對劭王!”
說完,他隨意的鬆手,扔下劍。拂衣,正欲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