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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平穩的馬車一陣顛簸。猝不及防,我一個踉蹌跌向車壁,車內擺放著的一些書籍食物也都紛紛晃落。穩住身子後,我微探頭,鎮定問道:“怎麼了?”
“柳姑娘回車裡,不管什麼事都不要出來……”
伴著侍衛們緊張的囑咐聲,我瞧見了擋在馬車前頭那夥黑衣人。擰了擰眉,我回頭輕掃了眼那些災民,不敢有片刻耽誤,雙手邊在一堆混亂中搜尋著螭吻,邊命令:“不準停,衝過去!”
“不能衝,前面是懸崖啊。”
依稀我能判斷出情勢有多緊張,這些一路對我畢恭畢敬的侍衛們,居然都忘了禮數。見他們正欲下馬,與那夥黑衣人交鋒,我不容置疑的又吼了聲:“不準下來,往前衝,管它是懸崖還是刀山,都給我衝!”
我不能讓他們在這裡發生衝突,這會害了那群已經無家可歸的災民。
這回他們像是猜測出了我的意思,不再反對,聽話的揚鞭策馬,不理會前頭如銅牆鐵壁般擋著的人,發了瘋似的往前衝去。
眼瞧著離災民區越來越遠,黑衣人們還是緊追不放。我想,該是時候了,“停下來。”
可伴著風聲,前頭飄來的答案卻讓我絕望了:“停不下來了,地上有釘子,馬受驚了!”
果然,馬車的速度越來越快。縱使一旁的其他侍衛拼命阻攔,它依舊一個勁往前狂奔,懸崖就在不遠處。
“跳車。”一咬牙,我不想自己陰溝裡翻船,就這麼莫明其妙的葬身在懸崖下。寧願賭一場,我握緊劍,拿起一旁的隨身包袱和那副畫,衝前頭侍衛命令了聲,便往車外縱身躍去。
這舉動著實讓眾人驚愣住了,混亂間我能聽到侍衛們的抽氣聲,以馬兒這樣的速度,我定會受傷,而且傷得不會輕,甚至如果位置沒有把握好的話,極有可能被馬踐踏而亡。可誰都清楚,這是不得已而為之。
“柳姑娘!”我聽見四周此起彼伏的呼喚聲,只覺得眼一黑,頭疼的厲害,四肢皆傳來隱隱刺痛。低哼了聲,我想給出回應,讓他們別為我分心,可努力了半晌仍舊說不出話,最終只能懊惱的閉上眼,癱軟下了身子,沉沉昏睡了過去。
我只是覺得全身疼痛,意識仍舊清晰,雖閉著眼。能清晰聽見打鬥聲,劍風一次次的在我耳旁掃過,而後就是倒地呻吟聲,我想那些侍衛定是在用生命護我。
像是過了很久,又好像只是剎那,我感覺到一陣冰涼直直的抵住了我的心房,周圍靜了,我微微睜開眼,看著那個黑衣人背光立在我跟前,劍身反射出的銀光讓我的頭又疼了起來。我猜,我今天是逃不掉了,想著我牽出諷刺笑容,卻又立刻凝結了。
我瞧見那個滿身是血的侍衛掙扎著起身,用盡全力往黑衣人身上撲去,讓他原本直刺我心房的劍偏了,只刺入了我的肩胛。痛哼了聲,我側頭看肩膀處湧出的血,慢慢趟過心的位置,讓那裡一暖,鼻腔也忍不住開始泛酸。
那個侍衛自是沒有好下場,我眼睜睜看著他被僅活著的這個黑衣人,用力刺了無數下,殷紅的血噴灑出,染紅了腳下黃土,還掙扎著衝我說道:“柳姑娘……快走,王爺交待……不能讓你出事……”
王爺……他無法親自送我,卻為我挑選了這樣一群忠心的侍衛,我能感覺到他的用心。所以,我不能死,我不能讓他悔恨一生。
我閉了閉眼,用盡全力握緊手中的劍,撐起身。在那個黑衣人完全還沒反映過來時,一劍貫穿了他的腹部。他惶恐的轉身,眼眸瞪得很大,空洞的望向我,嘴角的血緩緩滴落在我的手上,溫潤的質感讓我傻笑出聲。
而後,我看著他猝然倒地,也隨著一塊倒下了……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是活著還是死了,迷迷糊糊間,我有時瞧見的是白花花的刺目陽光,有時瞧見的是清冷月色。耳畔始終迴旋著各種聲音,除了出自不同人口中的議論聲,更多的是我無法分辨的。
“爺爺,你說她還會醒嗎?”
恍惚間,我聽見一道小女孩稚嫩的嗓音揚起。臉上一陣搔癢,那女孩該是在好奇的逗弄著我的臉,我睜不開眼,只覺眼皮像灌了鉛似的沉,可我至少能肯定我還活著。
“娃兒,別弄她。讓她睡吧,就這樣睡死了也好。”這聲音很蒼老,啞啞的,該是女孩口中的爺爺。
“這個姐姐好漂亮,為什麼我們不能救活她,以前隔壁孫二被人打的全是血,爺爺不也救活了嗎?”
“這次不同,爺爺沒有銀子買藥給她喝了,也許再過不久,我們也要死。”
交談聲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