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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切又不會過分親暱;抬眉啟唇間神采秀慧、舉止雅緻,顯然教養優良。此時,正細細安慰道:“伯母,奶奶她走得很安詳,您別太難過了。”
白靜嫻聞言放了帕子,順從地點了點頭,只是她不點頭還好,這麼緊憋著紅眼圈一點頭的工夫,兩隻清潭般的眼眸中漾出的水波紋宛如籠著煙霧的漣漪,說不出的委屈。南晞忽然就覺得有些無措——人家心裡難受才要哭,你非勸著別人收淚,結果這麼憋憋屈屈而又楚楚可憐的模樣看在她眼裡都覺得於心不忍起來。
實在看不下去,又不好收回自己的話,忙忙道了一句“我去看下家琛”,火速朝二樓逃去。齊家琛的房門關得嚴,直敲了半晌,她才聽到裡面傳來暗啞、卻又不失氣骨的一句“請進”。
剛進門,南晞的心便涼了。
齊家琛沒有望她,只是低著頭整理一堆攀巖用的專業裝備,她只看到他一張側臉,蒼白得煞人。他的嘴角緊緊抿著,手下的動作利落卻緩慢,似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一來一往的、齊整規矩的機械往復中。
南晞同齊家琛交往兩年,他的自信、他的高傲、他的從容淡定,她都見到過,而這每一樣都伴隨著的、他一貫的沉默,她當然不會陌生。
這樣的男人,沉默彷彿就是他的語言,得意時不會沾然自喜,失意時更加不會流露傷感。最初,她便因為他的那份沉默而深深迷戀上他,男人的沉默之所以可貴,正是因為雖然不說,卻能讓女人愈加心懷嚮往、無憂無懼。齊家琛,繼承了他母親標緻的容顏,也繼承了他父親的堅毅果斷;就像是一顆星辰、璀璨耀眼卻又堅如磐石。
只是此刻,令南晞漸覺心冷的,也是這一份沉默。
她走前兩步,試著說了一句“你別難過”,齊家琛卻仍舊一言不發獨自忙碌著,甚至連頭都沒抬一下。這個電臺王牌播音主持人所有的煽情技能全然無用武之地,她只得走近,想握住他的手,而他卻剛好拿起一套繩索往復纏放在一處。她的手,就這樣僵滯在了半空中。
“我明天去攀巖。”他抬頭的時候,一臉平靜。那一對明明生得那般顧盼含情的眼睛,卻平靜得讓人寒冷。從頭至尾,齊家琛只對她說了這樣一句話,便再沒開過口。南晞在這一剎那,忽然就覺得很迷惘、有點沮喪。他的傷,明明就在那裡。可是卻有一面牆,擋在他和她的中央。她想走過去,只是找不到路;而可悲的,她偏偏又不是那種可以大膽挖出路來的姑娘。
在齊家琛專心致志準備行囊的、一絲不苟的動作中,南晞轉身下了樓。也許,她能做的,只是陪在他美麗卻柔弱的母親身邊;僅此而已。
這個夜晚,對鍾蕾來說也是極度漫長;她的心臟,一晚上就沒按正常的頻率跳動過。書桌上,擺著一個透明的白塑膠袋,那裡面端端正正放著兩樣東西——一個破碎的嘉源大酒店杯子、一個進口的□□空盒子。這兩樣東西,是誰在慌張之下隨手丟棄在嘉源大酒店附近的偏僻小巷裡?那紙盒上面很有可能殘留著誰的指紋?杯子裡早已凝固的液體殘留物中可能會有什麼樣的成分?答案呼之欲出。
秋夜的氣壓一下變得低沉,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捏在手裡的電話,已經染上了自己的體溫,微微熱著。是打給裘海濤還是直接拔給公安局,千迴百轉之中卻仍舊找不到答案。於是空氣也憋悶到壓抑住了呼吸,鍾蕾開啟窗子;這座城市很繁華、夜色也很美,卻被灰色的烏濛濛掩蓋去了光輝。這個世界,承載了太多理想與現實之間的抉擇,既累且重,把人的心都壓成了蒼茫昏暗的夜色。鍾蕾終於拔通了裘海濤的電話,“裘總,我明天想請一天假。”
不知哪裡還有清新的空氣?她極度需要呼吸一下,好讓自己的心能冷靜下來。冷靜下來,想一想。
白河峽谷位於密雲境內,是一處保留著完好原始風貌的自然景區,沿途村落稀少,在這爽朗的秋季,實在是不可多得的爽心透氣的好去處。滾滾白河水被近百米的險峻懸崖硬生生劈開,那陡峭的崖壁,真真如利劍刺到了人心裡,把那隻破損的杯子和□□的空盒子劈了個無影無蹤。鍾蕾一下車便就長舒了一口悶氣,說不出的輕鬆暢快,這一遭實在沒白走。
上大學的時候,她曾經是學校攀巖隊裡的活躍分子,這麼一個著名的巖場自是沒少來,想不到事隔三年,倒真恍如重溫故地般的熟稔與震撼,一時間剛回國時的淡漠與平靜這才被激盪所驅散,彷彿此時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尋回了故里。
這幾年愛好攀巖的人數顯然有所增加,從前寂寂寥寥的一個巖場如今也不乏攀登者的身影,放眼望去攀登線路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