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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齊家琛出現在那大門下面的時候,整場人群中,最早發現他的,竟然是新娘;南晞的眼睛,剎時亮如寒星。
第三十一章
一身樸素至極的運動服掩不去他的光芒,他的腿破了、手破了,臉上甚至還掛著汗水與塵土,只是這一切,絲毫掩不去他的光芒。
會場上的親友顯然也注意到了齊家琛,不約而同齊齊將視線投向了門口這一抹不和諧的存在。
南晞悄然放下了扶在胡以楠胳膊上面的右手,兩隻手都攏上了自己胸前的紅玫瑰,緊緊握著,被刺扎到了也渾然未覺,不可抑制的顫抖。
同時正在顫抖的女人還有一個,她就站在這會場的門口。
就在一個月前的那個晚上,當鍾蕾把那疊明信片偷偷塞到南晞家門縫的時候,她還覺得自己簡直是世界上最傻最傻的傻瓜,無有出其右者。可是在今天,事實證明了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上,沒有最傻、只有更傻。
不求傻到驚天動地、只求傻到錦上添花。傻的最高境界就是:沒有下限地一直傻下去!
自打被齊家琛拽上他的車,一點點開回市裡,這一路上鍾蕾就不停在想,她為什麼會這麼傻?
原本,已經有了一線希望給她的,是不是?可她怎麼又上趕著把這大好機會給扼殺了?
她一直也不是個笨人,從前在學校幾百人競爭《哈佛法學評論》的編輯名額,都能被她爭到,她其實也不是那麼笨的,是不是?今天,她這是怎麼了?
為什麼一看到他失魂落魄地從崖壁上落下來,她就變得失了計較、變得根本不像她自己了?
忽然就覺得很沮喪,前所未有的沮喪。那種摻雜了絕望的沮喪,連帶著對自己的埋怨蔓延了一路。
直到此刻,直到她站在南晞結婚禮堂的入口處,當她看到齊家琛的背影,挺拔堅定地走向婚禮大廳的時候,她終於想明白了。
她原來一點也不傻,她就是想要這麼做!
他,縱是穿著最隨意的運動服,灰頭土臉、一身傷痕與塵土地走著,也還是這會場裡最引人注目的那一個!
就像他憑著自己那間最好的年份營業額不過幾千萬的小進出口公司跟橫跨房地產、礦業、製藥等行業的齊氏集團叫板開戰時,她一點也不覺得他不自量力,反而對他心生敬佩一樣,他還是齊家琛,這份氣勢,這才是他原本該有的樣子。
而不是巖場裡那具毫無表情的、無魂無魄的、單單一個英朗的殼子!
只要他還是他,別的,又有什麼重要?
在眾人整齊的目光和各不相同的心緒裡,齊家琛直直走到正在臺上舉行儀式的新郎、新娘的面前。
司儀舉著話筒愣住了;胡以楠下意識想握住南晞的手,卻發現他自己的胳膊上早已空空如也;南晞的所有注意力,一絲不落全都集中在齊家琛的臉上,嘴角彎出期冀的弧度,眼裡泛出了閃亮的淚光。
站在大門外的鐘蕾,黯然回了頭。
“南晞,祝你幸福。”
齊家琛目光如潭,深望著面前白紗掩映之下可人的新娘,只是那目光裡的潭水太過深暗,看起來竟是無波無瀾。
一句話說完,他無言轉身;沒有走臺階,‘咚’的一下跳下了禮臺。站在臺邊的一個女服務生許是捱得近了,‘啊’的一聲摔了一個盤子,紅著臉低下了頭。
鍾蕾聽到身後的一片肅靜裡,走近了一抹堅定果斷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實在響亮得過了頭,像是一下下敲在人的胸口,鈍鈍的痛。
那腳步聲,越過她,走出了酒樓;那腳步聲,穿過停車場,踏上了捷豹。隨著一陣低沉的發動機響,那腳步聲被帶離了這一方凌亂,消失無蹤……
找到齊家琛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鍾蕾看到了停在‘散與聚’酒吧門外的那輛捷豹,望見在酒保千呼萬喚下始終不睜眼的齊家琛的淡灰色衣角時,她發覺自己身上再沒一絲氣力、疲憊地癱坐在了身旁最近的椅子上面。
從近中午開始,足足忙碌了一天的尋人工作不是易事。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肯定齊家琛在離開唐朝大酒店之後絕對不會回家。
也許,失戀的人永遠把酒精的麻醉排在第一位,這是不是亙古不變的定律?
齊家琛,實在是個沉默的人;縱是醉了,也還緊緊抿了嘴角,半分不肯鬆弛一下。鍾蕾開著他的捷豹到了東郊,停在他家別墅的門前。
他的頭仰在座椅的靠背上面,胸膛有力而規則地起伏,她聽得到他撥出的沉悶。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