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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慣壞了的孩子!鍾蕾想,這人的心理年齡比實際至少小四歲。

“你不撤訴,對面這個姑娘,”李政揚了下巴示意俞小凡,“會起訴你夥同別人*她。”

大驚失色!聽到李政這一句,鍾蕾坐在沙發上近乎呆滯住;包廂裡所有人都瞬間繃緊,除了李政本人依舊輕鬆愜意。

俞小凡瞬間臉色發白唇色發青,眼看就要虛脫;景一鳴的臉也憋成通紅,瞪著眼睛卻說不出話來。

這時,李政將臉朝向俞小凡。

“他不答應放過你男朋友,你就起訴他。你不起訴他,我就要找你麻煩。房子會收回,遷戶口也會有問題,我保證你在柏塘呆不下去。”

他的一句風輕雲淡,換來兩個人面如土色和一個人呆若木雞。景一鳴離開的時候顯然認了栽,嘀嘀咕咕好不煩躁;俞小凡的臉痛苦地扭曲著,被無情地勾起那個不堪回首的記憶,這讓她再不復半小時前美少女的風姿。

當包廂裡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鍾蕾望著李政那張似乎正在聆聽優美音樂的輕鬆臉龐,陷入了迷惘。

“你知道我是唐傑的律師?”

沒有人,會把一個不相干的人拉來旁聽這種事情。這很顯然。

李政抽出一支菸,示意問鍾蕾介不介意,在得到一個預設之後,‘啪’的一聲點燃。

“我還知道你男朋友叫齊家琛,開一間外貿公司,恆遠麼。說了要追你,你當我開玩笑?”

轉折太多、關係太亂,鍾蕾一時想不明白。就算他想追她,沒必要拿這樣一份見面禮來表心意。

“為什麼……”

李政似知她疑惑,沒等她說完。

“景一鳴該受這個教訓,而不是再去找那個小夥子的麻煩。再讓他犯渾下去,他這輩子就毀了。對了,忘了告訴你,我是他爸爸——景科舜華董事長景峰的特別助理。還有什麼想問的,儘管說。”

鍾蕾咬了咬嘴唇,終於還是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我有喜歡的人,只能跟你說對不起。”

這一次,她用的是‘喜歡的人’,而不是男朋友。也許沒有人會在意這個稱呼上的改變,除了她自己。這樣說的時候,心裡酸酸的痛;不甘心,卻不能不甘心。

李政掐了煙,也從沙發上站起來;此時才真正回覆他紳士儒雅的風度。

“我知道。就算你是已婚婦女、仨孩子他媽,這深更半夜的我也不能讓你一個人回家。去洗個臉,我送你。”

在路上的時候,鍾蕾一直沉默;李政也不說話。兩個人靜靜坐在車廂裡面,只聽聞平穩低沉的發動機響。身旁的這個男人,他想說的時候可以一句話讓你開懷,不說的時候又可以秉著足夠的耐心陪在你身邊而不帶來一絲壓力。

這種成熟而睿智的人面前,鍾蕾想,故作矜持狀的矯情其實一點意義也沒有。

“特別助理是什麼職位?”她問。

李政也不覺意外,這個男人的好處之一就是無論什麼事好像都在他能承受範圍之內。

“高階打雜。”他自嘲,卻看到鍾蕾認真等待的目光,於是斂了笑,“協助董事長做他認為有必要的一切事。”

鍾蕾沉吟半晌,終究有些猶豫,她小聲問道:“是不是能接觸到一些非常機密和重要的檔案,我是指事關公司生死攸關的那種資訊,我的意思是說,如果這個職位上的人想要出賣公司利益的話……”

她越說越焦急,苦於表達,聲音也不由得漸漸提高,李政側目,望到她忐忑而痛苦地微皺了眉心。

“對,”他幫她停止了這鬱悶的糾結,這個男人的好處之二,便是理解力超強,好似永遠能輕而易舉明白別人的用意,體貼而周到,“完全可以。你若是跟景科舜華有仇,想搞垮這間公司,最便捷的途徑之一就是收買我,至少我可以出很大一部分力。

就像是最後一絲光亮也被關在了鐵門之外,世界全部變得黑暗,所有希望不止渺茫而是完全毀壞。鍾蕾是真想再問問,如果一間十幾年前的公司,那時的特別助理是不是也有將公司害到破產的能力?是不是也能將公司最重要的資源出賣?可是問不出口,明明知道的答案,何苦再讓自己絕望一遭。

清澈勇敢的眼睛,不知因為什麼,蒙了灰、失了光彩、慘落落黯淡下來。看到人心裡也是麻麻一酸。李政清了清喉嚨,轉過頭。

“你要真想找景科舜華麻煩,其實還有另外一個更簡單可行的辦法。”

鍾蕾強打精神抬起頭,看到李政嘴角一抹戲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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