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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向酒樓門口迎去。這陣勢實在非同一般,於是包括鍾蕾、蔡小東在內的很多客人也紛紛舉目望去。幾個男人走進酒樓,早排成兩隊的酒樓工作人員禮貌而整齊地招呼道:“董事長好”,那為首的一箇中年男人氣度不凡地稍揮了下手,徑直走進了一間堂皇的包廂。
蔡小樂撇嘴,“當自己皇帝出遊啊,這麼大排場,現在的有錢人都這麼任性麼?”
鍾蕾啞然。
李政給出了合理解釋,“這位有錢人就是我老闆。”他說著已從桌子旁邊站起來,抱歉一笑,“我得去跟我那位任性的老闆打個招呼,你們先點菜。”
鍾蕾終於眼疾手快一把,搶在蔡小樂前面發了言。“不用了。剛好我也有點事,這頓飯就算了吧。”這種地方一頓飯的價格,相對於她跟李政的友誼程度來說,真心太貴了,這份人情她搭不起。
她拉起蔡小樂要走,步子沒邁開卻被李政拉住了她的手腕。
兩個人第一次這樣近距離,他給她的壓迫感不是一點兩點,鍾蕾覺得自己手腕上的熱度很炙人。
“在這裡等我。讓我硬著頭皮應付上司的時候心裡還能有一點念想。我想回來的時候能看見你。”
鍾蕾的臉騰的一下紅透了。
感覺整個酒樓的人肯定都聽到了這句話,一定沒錯!她該怎麼解釋?這種話真的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隨便說的麼?
而且那個說話的人竟然在把她按回到座位上後臨走還深深望著她一眼。鍾蕾一口氣吊在胸腔裡面,她發誓必須要跟李政談個明白。必須!就在今晚!
果不其然,蔡小樂就像一個最狂熱的物理學家研究宇宙黑洞一般坐在桌子對面怔怔望著她,半晌,又忽然像是一隻被鬥敗了的公雞一樣神情沮喪,終於發了言。
“鍾蕾啊,怎麼你遇見的男人都這麼有型有款?我一直認為你是交了狗屎運才遇到齊家琛,居然認識的這一位也這樣優質。”
在“齊家琛”與“狗屎運”這兩個詞的夾攻下鍾蕾的心臟徹底栓塞了。慢慢將那苦水咽啊咽的,終於栓塞中衝出一條呼吸的路,這才能開口,“李政就喜歡開玩笑,他認識的美女我看要排隊到前門,你認真就輸了。”
蔡小樂卻聽而不聞,兀自喋喋不休,“其實這個男人看起來也不錯。一生一世好姐妹,你怎麼選擇我總之是挺你。可你在做選擇之前可得考慮清楚了誰最適合你,他們這麼樣的男人你一旦放棄了想再吃回頭草人家可不會理你。”
真的所謂適合就可以了麼?說到適合,明明她跟李政相處時總是感覺輕鬆自在,可為什麼腦海裡隱隱存在的都是齊家琛的臉?見不到的時候會想念,見到的時候還是在想念;相戀時在想念,分手後還是在想念。如果真的只是“適合”就是最好,那她這份苦戀又從何而言?
如果早知今天,就不該遇見他;如果沒有遇見,她還能像從前一樣堅強獨立;如果沒有遇見,那麼今天她也許就能太輕鬆接受李政的愛意。
可正是因為所有的“如果”都已經不能成立,所以她不能再重蹈她母親的覆轍。這種悲劇,由她母親帶給她父親、由她自小失了親人而承受一次就夠了,不應該再一次上演。
周遭的酒樓裡這一切繁華與喧囂都失了顏色,鍾蕾凝望著桌面上越積越多的被蔡小樂整理出來的螃蟹殼子,等著李政回來。
時間剛剛好,就在蔡小樂酒足飯飽剛巧放下筷子的同時,那間包廂的門終於開了。李政信步走出來,就像他進去的時候一樣,穩健從容,只是臉色稍白。鍾蕾未及察看這一抹蒼白的異樣,不料李政在走到她們這一桌前面的時候剛要坐下卻碰歪了椅子。
李政捂著嘴搖搖手,尷尬說聲“抱歉”急匆匆回身朝向洗手間方向走去。這時的背影與他從包廂裡出來時的從容與穩健全然不同,就連蔡小樂都察覺出來。
“你還不過去看看?肯定喝多了。”
鍾蕾剛剛準備起身的姿勢就這樣又落回了椅子裡。她搖搖頭。
蔡小樂大呼沒良心,她從沒見過這樣冷血而且固執的角色,鍾蕾能夠成為她最要好的朋友的原因之一,就是她曾經理所當然地認為這位死硬派的律師就算在馬路上遇到一位跌倒了的老太太冒著被碰瓷的危險都會上去扶一把。
就在蔡小樂義憤填膺的時候,李政又回來了。只是臉色較之剛剛又蒼白幾分,蹙著眉頭,勉強撐出輕鬆笑容。
“客戶比老闆更任性,非要桌子上倒下一個才罷休。”
這樣的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因為幾乎就在他一句話剛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