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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受關羽這最狂暴最有效的一段殺傷,李退之絕不可能接受。
而李進既然下令全軍撤走,城下通道一時通暢,關雲長立馬在雨中,卻既不追趕,也不趁機後撤——平心而論,此時就勢撤走,若是能突過守在後面的于禁所領三部,然後全身回營,這一戰便是天大的勝仗了。
但關雲長卻似乎並不知足。
其人當機立斷,下令全軍再度轉向,順著東城城牆往北掃蕩!
城牆上,渾身溼噠噠的審配也藉著微光看到了關羽的行動,卻是連聲感慨……話說,這個戰術動作,看似自大,其實是謹慎之舉。
為什麼這麼說?
要知道,關羽的大營在城西,土山和目前的主要戰場在城東偏南,而由於關雲長之前斬殺了武安國,擊退了程武,所以看起來是來的路上,也就是城南這條路的阻礙更少一點,而且路程更近。但不要忘了,袁紹八萬大軍在此,雖然是圍三缺一,可實際上卻是從南面而來,故此城南的營盤格外之大,格外之厚!
換言之,關雲長若是從城南走,萬一趕到于禁身前時因為雨勢漸小而被對方給堵住了,那還是很危險,因為他區區一千人馬穿不過袁紹的大營,並無其他道路可走,最終還是要被合圍,而若是那樣,便是他審正南也不可能真的冒著破城的危險去開門營救;可若是從北路走,雖然堵截的兵力或許更多,但大雨下成這樣,地面泥濘、視野不全,關雲長突破不成完全可以倚仗著兵力靈活的優點從營中縫隙往外竄出,從更外圍繞城歸營的。
更別說,這麼一回頭,必然會讓守在東門的沮授部措手不及,而若是勝的利索,說不定審配還可以主動開東門引關羽入內。
“去做準備!”審正南稍作思索後,也是即刻回首下令。“派一千人往東門後隱蔽,準備開門接應,再讓城頭上的人辛苦一些,儘量往東面集合殺傷!”
城頭上的軍吏不敢怠慢,自然依令而行。
而片刻後的沮授所部,大雨之中好不容易恢復了回來,此時猝然遇襲,也確實是再度慌亂不堪起來。
話說,沮授是個極出色的人物,讓他領兵,決不能算是失誤,但就像曹操第一次獨立領兵時的狼狽一樣,他這種人再聰明再有條理,也是比不上鞠義、張頜、于禁,甚至李進那種臨陣軍事經驗豐富至極之人的,而且他還不能像一些勇將以身作則,衝殺在前。
或者說,他的倚仗,本就在於條理分明,士卒秩序井然而已。
但一場大雨,一場回馬槍式的突襲,卻讓沮公與最為倚仗的東西滑落在地,也讓他陷入到了一個最難堪的境地,甚至於說是危險境地——混亂之中,本就擅長斬首突襲的關雲長也同樣注意到沮授的位置,然後乾脆棄掉城門前的戰鬥,親自向沮授處殺來。
左右軍士紛紛來救,卻被跟在關羽身後的潘璋等人死命隔開。
眼見著一時危急,沮授之子,也是初次從軍的沮皓不由在將旗之下下跪懇求,涕淚相加於雨水之中:“大人何必爭一時之氣?”
“受人恩祿,成人之事,今日若退,有何面目見天下人?”沮授一時氣急,竟然將自己兒子一腳踹開。“再說了,我軍兵馬如此雄厚,戰局也亂成這樣,他區區一千人看似強盛一時,卻只是在以攻為守趁亂尋個退路而已,怎麼可能真就讓他給斬了?!”
沮授的話是對的,就在關雲長嘗試推進到沮授身側之時,忽然間就聽到身後一片歡呼,回過頭來才知道……原來,看到城下關羽所部戰局佔優,審配不顧危險,主動開啟東門,引兵前後夾擊門前的沮授殘部,順便接應關羽所部入內!
見到此景,關羽也不戀戰,反而即刻勒馬掉頭,準備入城——說到底,關羽從不是個魯莽的匹夫之將,而是個非常實際,非常善於藉助環境、工事的將領,那些看起來囂張至極的表現,乃是做好準備之後,用最小代價換來最大收穫的一種表象而已。
就好像一千碰八萬,看似荒謬……但實際上呢?卻是城下作戰本就是一千人最合適,真要是三千人齊出,反而笨重。
同樣的道理,壘土山第一日便強行出征,好像是賭一時之氣,但其實卻是看準了天氣,準備借天威引發亂象,然後從容歸去。
便是眼前,他之所以不顧敵軍厚重兼環城往外的地面泥濘溼滑已經不便馬匹作戰而依舊選擇冒險突襲沮授,本身就是為了造成沮授所部混亂,然後趁機清理東門,以便撤退而已。現在既然有機會全身而退,他自然毫不戀戰。
但是,眼見著東門前專門負責阻敵和看守城門的沮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