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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夢裡被一隻黑色的大狗圈裡在懷裡,自己彈動了一下手腳,大狗就有趣極了的“呼嚕呼嚕”的扯著嗓子笑。
夢裡的場景幾十年後還是記得很清楚。哪怕後來已經是長公主的她,在滿室霜雪俱縞素的燕帝公孫珣的靈柩前想起這一遭,也恍如昨日。滿頭華髮的公孫離不能持重的笑了出來。她這個位置、這個身份、這個地位,身邊也沒有人看的清了,看的清她笑的也不敢聲張。只是這一下子嚇壞了身邊一同守靈,還涉世未深的小孫女。
小女孩是她的長子獨女,一向珍愛,公孫離剛想說什麼,小姑娘卻已經乖乖的從袖子裡拿出手帕來——方才,自己都是母親、祖母的公孫離一邊笑,一邊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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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10.20更新的②———
弟弟妹妹逐漸多了起來,也開始懂事並且有意無意的分薄了阿離所得到的父愛。
但阿離已經不是會糾結院子裡種花還是種竹子的小孩了【或許是她自認為的那樣,長女的她哪怕只比弟弟妹妹大幾歲,也是可以笑阿平還尿床的姐姐】。
而且隨著父親的斷刃橫掃天下的路途開始,安利號這隻龐然大物也隨之瘋狂的在九州大地上成長、擴張、吞併。大娘因為孩子們的長大,也開始教育他們很多以往不曾教導的事。阿離接觸到的世界開始了變化。
最直觀感受到這種震撼的變化,是某一日,站在公孫大娘身後的阿離,看著僕役徐徐展開新制的與圖。
公孫家掌控的勢力範圍被用金線細細的勾勒出來,其它勢力因為變動不休、減滅不止、雜亂無章則用餘色塗抹圈出。而隨著白馬義從的推進,風雲天下的變換,金線流動變幻,彷彿金龍在雲中行進,帶動的華氣流湧,周圍的雜色們暗淡退縮,只能糾纏撕咬成一團。
大娘帶著笑意與被震撼的阿離和懵懂的阿臻、滿面激動的阿平、躍躍欲試的阿定這幾個已經懂事並且年紀最大的小輩說:“這,就是我們公孫家的天下。”
彼時,山河於身下俯瞰,瑰麗雄奇,蒼茫無盡。“家”這麼個小小的概念,不值一提的被帶著縱橫捭闔氣勢的“天下”這兩個字,擊潰了。
阿離拿手比著自己現在所在的城池,不過拇指大小,而整張與圖廣闊寬大,懸掛起來的影子遮蔽了站在下面的所有人。
公孫大娘打量幾個兒孫的樣子,只見一張張小小的臉上,被揹著光的與圖蓋上了陰影,但上面金線折射的光,讓幾個孩子的瞳孔裡都點亮起了一簇火似的焰流。
大娘心中早有所思,此時卻一言不發的摸著忽然跳上來的貓的脊背。
那張與圖,讓阿離好像一夜之間對自己的姓氏、家庭、身份的貴重有了更多的瞭解。心潮澎湃生出豪氣,睜眼看天下茅塞頓開感之餘,很多發生在宅邸裡的事情,好似隨著這種認知後事情本質的深度發掘,有了更多延展的方向。
比如阿平阿定為什麼小時候還能玩在一起,卻總是被兩邊的奴婢刻意分開,到開蒙已經自覺客氣而疏遠的坐在兩邊。比如聽聞只要阿定被單個送到阿爹身邊時,馮姨當場就變了臉色。比如蔡姨、任姨、秦姨和阿孃為什麼總愛去奶奶那請安。比如聽到董白被定下為阿平的妻子時,所有人的樣子……
那是總有一種疏闊天真氣質的阿離第一次沒有睡著的夜晚。她腦海想起阿爹的臉,卻逐漸增加了很多以往不在意的細枝末節。
這種困擾打攪了她很久,以至於身為長姐理因管教好所有弟弟妹妹的責任和權利,在那段時間行使起來,都如芒刺在背。
一向和她親近的妹妹阿臻不解她的束手束腳,攬著她的脖子問阿姐為什麼不再與他們說笑,阿離卻答不上來。
她已然不再為了院裡的花木不平,更懂得母親卞玉侷促惶恐後的真心。也曉得無論是阿爹還是祖母,又或者正院的大婦趙夫人,都不是因庶出而輕視兒女的人。
但意識到“這件事”存在後,無形的情緒就像一根隱隱附在肌膚下的細刺,扎的不痛。但在阿離提筆記錄時、與弟弟妹妹玩鬧時、念著阿爹從遠方捎來的信時、聽趙夫人對後院宅邸的吩咐時……冷不丁的,寸寸的紮在面板上,無從排遣與訴說。
因為曾經有過這種迷茫和無力的情緒,阿離是很感激祖母的。老人家開解的方法讓她沒有在輝煌與黯淡交織的人生中迷路,直接塑造了她有著堅定信念的人格。
公孫大娘教導他們這群在長大和身份地位變化中出現了各種問題的孩子的辦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