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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還不是你們這些人在阻撓?”梁相公有些生氣了。
“哎呀!如此就太冤枉我們這些卑微的朝廷小吏了。您需要知道,刺探情報是十分危險的工作。無論是志才公、奉孝公還是徐侯,他們的經歷都證明了這一點。所以本臺一切事宜都是朝廷最高機密。您的奏疏若被明發,少不得有居心叵測——我不是說您——的有心之人從中尋到可能會對本臺工作造成危險的隻言片語。即便沒有這些隻言片語,也許也會因此引起對本臺工作人員不利的聯想。但無論如何本臺工作的安全性無法寄希望於他人的疏忽。”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些事是機密,所以為了保密,就淹掉了我的奏疏?”
“相公明鑑!”
“可是!靖安臺的編制預算,這個在戶部一查就能查到啊!這算什麼機密啊?!明明人盡皆知啊!”梁大相公的臉色開始發紅,氣息都變得粗重起來。
“啟稟相公!事實上,保守朝廷機密的要求,不是保守機密的,是保護朝廷的。只要事情不被抬到桌面上,而所有人都不去談論,那就等於無人知曉,如此即使朝廷有何問題,也無人可以指摘了!”
“荒唐!豈有此理!”梁相公一掌重重地拍在座邊的几案上,並騰地站將起來,吹著鬍子瞪著眼睛吼道。然而似乎拍案的力度有些大,他又不由得揉了揉手掌。
定了下神,梁嘉感覺理智壓住了衝動,才又開口道:“不要以為本閣什麼都不知道。說白了,沒有人願意去西域、鮮卑、南疆這些偏遠艱苦之地。待在內地多好啊!京師有機會拔擢,河北方便子弟求學,汝穎南陽富庶,誰不想去?可是刺探情報,不正是要到邊疆甚至深入敵境才行的嗎?待在內地刺探誰啊?”
王焯開始有些不安起來,似乎被戳穿了偽裝,不過他很快又變回之前彬彬有禮、微笑友善的樣子,道:“相公方才履新,尚不知本臺庶務,故而有此疑問。靖安臺人員分佈,正與所探情報重要與否相配!本臺事務,當然以內地為首要,以邊疆為次。”
“這是何處歪理!”
“屬下敢問相公,鮮卑、南疆、西域諸國,孰與我大燕?”
“我大燕富有四海,白馬鐵騎所向無敵,自然是遠邁諸國。”
“大燕重臣大將,孰與諸國?”
“我大燕文有鄴大,武有軍校,培養能臣強將無數,雖秦漢之盛亦無能及,何論夷狄?”
“正是如此。所以,在朝廷看來,最大的威脅,恰恰不是來自外邦,而正是在大燕境內呀!如今承平多年,嚴防禍起蕭牆,維繫天下安泰,此我等靖安臺同仁畢生所願耳!”王焯義正言辭地說道。
“這……”梁相公本能地覺得這種狡辯扯淡是毫無道理的,然而字面上卻是無懈可擊,完全找不到反駁的由頭。
尷尬的沉默沒有停留多久。做了多年御史的梁大相公,立刻抓到了新的攻擊方向。
“咳咳!王副使啊,本閣確實不太熟悉靖安臺事務。但是御史臺協同財政臺和戶部此前做過一次調查,保守估計靖安臺存在六成以上冗員。就算靖安臺工作要求嚴格需要多方監督,但六成也太令人難以接受了。無論是太皇太后還是陛下,都對此很不滿意。所以,無論如何,本閣必須要有所行動,讓兩位至尊知曉,本臺有改進意向!想必王副使也不想承受天顏震怒之威吧?”
“既然兩位至尊都如此關注,那一定就是本臺所有官吏的共同目標,我等必竭盡全力,配合相公,成此艱鉅之任務!”王焯依舊是義正言辭,好像全然沒聽出梁嘉的斥責之意。
“那就立刻擬訂一份全面整肅冗員的文書!我希望下次大朝會之前,這份文書能夠擺在太皇太后與陛下的案前!”
“諾!相公!”
七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梁寒門捂著腦袋,沮喪地伏在靖安臺衙署的公案上。王焯依舊風度翩翩地走入堂中。
“相公召見屬下可有要事?”王焯臉上依舊是優雅的微笑。
“唉!今天一早,收到財政臺和戶部合署的公文,質問為何突然增加計劃外預算。接著樞密臺和兵部也派了個什麼都尉,過來質問為何要裁減他們的傳信渠道,居然當場摔了我的筆洗。還有兩天就是大朝會了,我這剛入閣就要被當做群臣攻擊的箭靶嗎?”
“那相公你不如回函給他們,向他們解釋,我們正厲行兩位至尊倡導的精兵簡政改革計劃。計劃外支出是裁汰冗員所支遣散費。這是先帝定下的成例,等閒改動不得。裁減傳信渠道,實為我們最佳化了傳信路徑,減少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