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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般,一個萬戶大縣,按照規矩是一個縣丞兩個縣尉……不把眼前的縣丞給攆出去,那過一陣子來屈就自己的審配來到後該如何安置?人家原本就是河北名士,還是三公府上的幕府總領,去王允府上,王子師都要親自出迎,如今來你縣中,居然連個縣丞都不給嗎?
而且還不止是這個縣丞,兩個縣尉公孫珣也準備全都攆走,好騰給呂範和韓當。
想想也是,人家呂子衡跟著自己南來北往,東走西行的,雖然嘴上不說,可是依照他那個想出人頭地的『性』子,怕是心裡卻也是渴求著一個像樣的位置吧?縣丞給了審配,連個縣尉都不給自己真正的心腹之人留嗎?
還有為自己追隨自己最早,屢次為自己辭去正經職務的韓當,也一定要有所表示。
這二人,再加上前日受到嚴重心理打擊的婁圭、護送陽球家人辛苦數千裡歸鄉的魏越、投奔自己不久的王修……這些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苦勞也有私人情分,便是沒有私人情分,人家跟你跨海而來,你也得有所交代吧?
所以說,眼前這些縣中顯吏,除非他們下一瞬忽然說自己改名叫諸葛亮或者賈文和,反正不叫田韶了,否則是斷然不能留的!便是剩下的那些中層吏員,若他們不能在呂範等大隊人馬趕到前表明立場,那自己也沒有留的必要……須知道,自己的義從中出身雁門大族、又有功勞,還識的字的人也是頗有幾個的!
當然了,原本公孫珣也沒想做的如此急切,畢竟大隊人馬還沒到,所以最好的方式還是先虛以為蛇,暫且拿個小本本記下,等人手齊了再動手。
那到最後為何又如此『操』切呢?
答案很簡單——安利號經營塞外二十載,樹大根深,陡然發力之下,自己自然無話可說;可這襄平縣官寺裡,公孫珣不由懷疑,自家老孃是不是還能給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
須知人『性』如此,貪權戀位乃是人之常情,自己母親真的連這些人都能安排的動?
他公孫珣還真就不信邪了!
初來乍到便直接發難,其實真的有些不地道、不聰明,甚至沒必要,但自己就是要橫一次出口氣!
“田君在想什麼?”公孫珣惡念陡升,卻是忽然一聲厲喝。“莫非這點小事都推諉不做嗎?!你以為你是誰?!”
“臣下早已準備退位讓賢!”撲通一聲,這田縣丞居然嚇得直接跪下謝罪,他終究是覺得自己沒有任何對抗成功的可能『性』,而且強行對抗恐怕真的有滅門之禍。“只是擔憂我今日便走,那審正南不知何日才來,會有損公務,所以才會有所猶疑……”
“這襄平縣裡,”公孫珣見到對方跪下,不由仰頭失笑。“怕是沒有縣令也能四時安泰,何況是你一個縣丞?”
田韶茫然不解。
“也罷,”見到對方如此老實,公孫珣忽然又覺得沒意思了起來。“你且起來,依舊管著縣中雜務,等審配到來後再說退位讓賢之事。”
田韶不由大喜……一兩個月的縣丞也是縣丞啊,足夠自己安排妥當了。
“你再將縣中戶曹這個職務騰出來,”公孫珣繼續吩咐道。“叔治!”
立在一旁的王修雖然有些愕然,但還是趕緊上前。
“戶曹就由叔治來接管。”公孫珣隨意吩咐道。“兩個縣尉也都齊員嗎?”
下方縣吏們聽到這裡紛紛再度壓低腦袋。
“是。”那田韶趕緊回覆。
“指一個劣的。”公孫珣淡淡吩咐道。
田韶一時無言,但終究是抬手指向身後一人,被指那人也是面『色』慘白,卻終究不敢多言。
“去職,義公來做。”公孫珣隨意擺手道。“然後義公與子伯可以商議一下鄉中‘群防群治’之事……”
婁圭與韓當面『露』恍然,而前者這才稍微打起了一下精神。
“人事就到此處。”公孫珣依舊是板著臉立在堂上,但話語卻讓除了剛剛丟了職司的堂下其餘所有縣吏都不由鬆了一口氣。“我來時聽本地人說,遼東地廣人稀,最缺人力,是不是這樣?”
“縣君明鑑!”田韶趕緊言道。
“那就去城中安利號商棧尋本地掌櫃,讓他們從三韓儘量買些三韓奴回來……我來出錢,全縣吏員自上而下,從縣丞到亭長,不論官職,每家一個,家中富裕之人不要嫌少,須知道底層吏員生活極為辛苦,些許心意,也好讓他們少些『操』勞。”
“縣君大恩!”田韶聞言一時愕然,然後旋即再度下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