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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理婚喪之事,可他們的家人,或者老幼殘缺,就只能在此處練習、表演了,說不定也會有大方鄉人給一些打賞……但一般是沒有的。”
公孫珣心中愈發瞭然,便抬腳往彼處而去,那曹氏家人原本也要跟去,卻又被前者給打發回市場處了。
這裡的絲竹聲果然比昨晚所聞差了很多,而且雜『亂』不堪,仔細一看倒也真的是老的老小的小……一般是老者在教導幼者而已,稱不上表演,但圍觀之人也是挺多。與此同時,也有幾個粗手粗腳的中年『婦』人帶著女童在那裡清洗野菜,準備做飯。
不過,大概是看到一個身穿錦,佩戴玉飾衣的貴人過來,這些人馬上就中止了練習,幾個小孩子被攆到了窩棚後面,轉而是幾名老者認認真真的奏了幾個曲子……人家一番盛意,公孫珣倒也無話可說,可是身上剛剛換過衣服,偏偏又沒帶錢,也就只好尷尬一笑,轉身往空地盡頭的土圍上而走,假裝去看落日了。
日暮夕陽,眼前血紅鮮豔,身後絲竹悠揚,倒是一番意外收穫了。
然而,夕陽無限,只是轉瞬即逝,公孫珣立在圍上遠遠的看了一會,也只好轉身而走了。
不過,等他甫一回頭,卻見到幾名曹氏家人在夏侯淵的帶領下居然立在圍下等候。
“公孫郎中。”夏侯淵趕緊拱手行禮。“我那兄長請你回府中赴宴,說是還要與你引見昨日未見的子廉……我去請郎中,卻聽聞你獨自出行,如今又見郎中看夕陽看的出神,我也不好打擾。”
“倒是讓妙才久候了,”公孫珣不由失笑言道。“其實我也想見見善於治財貨的曹子廉,既如此,還咱們趕緊回去吧!”
天氣雖然清爽,卻仍是夏日,一眾僮僕也不好簇擁著二人,便趕緊散開領路。
不過,路過那處窩棚時,公孫珣卻是心中一動,然後不由駐足:“剛才這幾人音樂奏的極佳,我聽人樂曲卻不該毫無表示,只是恰好沒帶錢來,不知妙才身上可有錢,替賞他們一些……”
此言一出,那幾名藉著微光收拾樂器,已經準備去吃菜粥的老樂戶便趕緊下拜感謝,而幾名曹府家人也是趕緊各自蒐羅,努力湊出了一把五銖錢來,倒是夏侯淵一直沒有動彈……其實,公孫珣不知道的是,這位白地將軍家中是真有些普通,不要說跟曹氏那幾人相比,就連夏侯惇家中都遠遠比不上。
所以,這些懂分寸的曹氏家人才趕緊湊錢。
然而就在此時,大概是天『色』也暗,公孫珣等人也沒發出太大聲音,那片窩棚後面忽然就轉出幾個十來歲的熊孩子,並且相互追逐打鬧,直奔此處而來……等到他們發現此處情形時,卻已經是衝到跟前,為首一人更是撞到了那個剛要上前將錢幣送出的曹氏家人。
幾十個五銖錢登時灑落在地。
不用曹氏家人說話,這些熊孩子便在樂戶們的帶領下驚慌下跪謝罪,懇求饒恕。
當然了,夏侯淵也好,公孫珣也罷,卻倒是沒有計較的意思,只是擺手便走,但走不過數步,身後卻傳來了有意思的對話。
“都怪卞秉,也不知道有沒有錢灑落到什麼地方看不見了!”
“且不說這些,卞秉你可知道自己差點闖了大禍?剛才這位貴人聽人說乃是上任途中的千石縣君!你姐姐辛苦賣藝,豈是讓你在此處為她招惹是非的?”
“莫要說了,舉族都指望他姐姐能帶著我們脫離顛簸呢!”
“指望著什麼?”有人憤憤然言道。“他們姐弟早早死了爹孃,全靠我們全族養活,好吃好喝全都供著他們,就是想著有一日他姐姐能憑著自己顏『色』嫁一個貴人,然後帶著我們享福……結果從十五歲指望到十九歲,卻並無人看中,昨日那麼多貴人在場也還是不見有人看中她!這要是到了明年還嫁不出去,豈不是白白養了個賠錢貨?”
“你才是賠錢貨!”
一聲怒喊,接下來卻又是一番雜『亂』之聲。
暮『色』中,公孫珣與夏侯淵面面相覷,各自嘆氣……然後,夏侯淵原本準備置之不理,卻不料作為客人的公孫珣居然徑直折返回去了。
“小孩子無知,我也沒有怪他,你們自家人如何又要這麼對他?”公孫珣遠遠的喝問道。“而且罵兩句就算了,何必打人呢?”
那群樂戶咋一聽聞此言,自然知道貴人沒走,於是趕緊放了那個卞秉,然後俱皆喪膽,個個匍匐於地。
為首一名老者,更是主動上前請罪:“實在不想驚擾了貴人,更不想讓貴人聽到如此卑鄙之言……我等實在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