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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後悔了嗎”公孫進了一口豆粥後,不禁好奇了起來。
“何談後悔”曹『操』不以為然道。“我出身閹尹,袁紹那些小子常常以此事取笑我,我若是不能與閹宦對立,又何談被士人接納呢而若不能為士人所接納,我苦學十餘年,立志為徵西將軍之志,又從何談起呢”
公孫也是感慨“其實孟德兄還算好的,你家中終究有公卿之位,且族中交遊廣闊。若是如我一般出身邊郡,那就不是靠杖斃別人來讓士人認可了”
“那要靠什麼”曹『操』不禁強笑問道。
“靠博自己的命”公孫冷笑答道。“不然呢”
曹『操』當即肅容,便舉杯道“同是世間無奈之人,且飲一杯。”
公孫也趕緊碰杯,喝下了這杯寡淡之酒。
“不過,若只論此時情形,文琪終究勝我十倍”曹『操』喝完酒後也是有些感慨。“你在尚書檯與橋公籌謀大事,我卻在洛中無所事事,坐等為親眷收屍而已此番事了,也只能回鄉閒居罷了,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方能起復。”
公孫倒也沒有反駁,因為這是事實,眼前的曹孟德大概正處於人生最低谷,哪裡有半點自己母親口中的魏武豪氣
不過,對方這麼一說的話,卻又讓公孫心中一動,理所當然的想起了孫堅和劉備這二人的處境來。
話說,孫文臺雖然未曾謀面,但他出塞前不過是個縣丞,而兵敗後所謂寸功未立,怎麼也不可能升職,好像模模糊糊聽人說,他應該是繼續回去當他的縣丞去了。
至於劉備,雖然不曉得這小子如今到底在幹嘛,但怎麼想最多也就是在老家當個遊俠頭子吧或許可以寫信問問。
而一念至此,公孫復又想起了有過一面之緣的呂布,此時此刻,這位當世虎是學琴呢還是在練武呢但總歸是個白身吧也不知道這廝有沒有真信了那三年之約的鬼話要知道,當時的自己可是以為要在雁門任上待上個兩三年呢,所以才信口開河,便是對方真找來,也可以一封書信舉薦給雁門太守而這要是等到三年之期時,自己恰好外放了一任縣令,呂布再真找來,莫非自己要給他個算賬的縣吏做做
再繼續想下去,還有因為黨錮之禍在家閒居的劉表,在西涼熬資歷的韓遂,似乎一個個都混的不怎麼樣馬騰也是沒有影子的人。便是自己那族兄公孫瓚,此時應該也在家枯坐,等著十月的孝廉吧
也就是一個大漢忠良董方伯,穩定幷州局勢有功,據說朝廷有意要給他一個大郡做郡守,算是如日中天了。而劉虞似乎也快回洛升官了,他應該也是要外放一任兩千石才對。不過,再算上劉焉,這三人終究是年長一輩的大佬,肯定是沒法比的。
當然了,還有袁紹、袁術這哥倆,他們就無所謂官位和仕途了,因為人家的這個姓氏本身就是天底下最大的身份。
可是,真要如此一算的話,公孫卻又不禁有些心虛和茫然了起來畢竟,他總是覺得時不我待,然後恨不能明日便誅宦,後日便做縣令,大後日就能成兩千石,非如此便不能保命可為啥,混來混去卻混的比這些日後搞風搞雨的各路諸侯普遍『性』要更勝一籌呢
真的是這樣好不好
以此時光和元年的時間點來看,拋開年齡上長一輩的董卓、劉焉、劉虞三人,再拋開非戰之罪的袁氏兄弟,放眼望去,日後橫行天下的各路諸侯,哪個有自己混的開
“文琪在想什麼”曹『操』忍不住喊了對方一聲。
“孟德兄見諒。”公孫趕緊笑道。“我是聽到你說前途蹉跎,不禁想起了這些年南來北往之時見識到的豪傑之士,仔細想想,他們大半也是在蹉跎之中”
“哦”
“孟德兄可聽說過江東猛虎孫文臺的事蹟嗎”
“願聞其詳”
“”
且不提公孫與曹孟德苦酒論蹉跎,另一邊,橋玄終於也是要在北宮與天子直面相對了。
話說,天子事先聽聞這橋玄敦促陽球強攻之事,心中已經頗為震撼,此時再看到對方雖然垂垂老矣卻昂首挺胸、氣勢不減的立於階下,當即就有些心虛“橋卿家中出此大事,為何不留在家中撫慰一二,何必一刻不停就來宮中謝恩蹇碩,速速賜坐”
“謝陛下美意,但卻不必如此動眾了”橋玄躬身一禮,然後昂然答道。“臣此來宮中無外乎三句話,與陛下說完便走。”
“卿儘管直言。”
“臣家中幼子不過是個童子而已,卻勞動天子,出動虎賁軍相救,無論如何,臣當來致謝。”
“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