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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何時又擅自迫害犯官眷屬了?!”
“縱容曹破石這種以***而聞名洛中的『淫』暴瘋狗去沒有定罪的犯官家中搜檢,又算是怎麼一回事?!”公孫珣厲聲反問道。“如此舉動,不知道曹公拿什麼來服天下人?!今日你居於上,可以毀人眷屬,他日別人居於上,難道不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嗎?!曹公就沒有家眷嗎?!”
曹節一時無言,只是依舊死死盯住了對方。
“我知道曹公想說什麼!”公孫珣將手中文書擲在地上,方才憤然言道。“曹公是想說你乃是持節重臣,都督虎賁、羽林二軍,南北宮內外兩千石以下皆可以先殺後奏……我今日在你這種重臣面前失儀,曹公想殺自然可以殺掉!但請曹公卻千萬不要以為殺幾個人,就可以堵住天下人之口!自竇武、陳藩始,曹公殺的人可還少嗎?堵住了天下人之口嗎?!曹公就不想想,為什麼這麼多人不懼生死,偏偏要和你作對嗎?!”
眾位尚書、尚書郎俱皆『色』變……這是在找死嗎?!如此情形,便是劉陶也忍不住握住了旁邊一名尚書的衣袖,就等曹節發怒,便要強行扯著這個同僚上去攔一攔!
只是,盧子幹在哪兒呢?!
曹漢豐面無表情的盯著眼前的年輕人,他頜下無須,卻有一縷花白的髮梢在高冠下輕輕飄動,不知道是一種另類的鬚髮皆張還是根本就是對面視窗有風出來。
而另一邊,公孫珣已經開始在心裡打鼓了……他發誓,這是自己這輩子迄今為止最難熬的一段時間!
當日盧龍塞夜襲柯最闕時,他還有胯下一匹馬手中一杆點鋼槊可以依靠;當日在柯最坦大營中的時候,他還有四個跟在自己身後的心腹可以做支撐;彈汗山下的時候,他更是有一千多精銳漢軍作為依仗……
那些時候,生死也好,都是自己主動選的,也都是自己主動做的……死了也是技不如人,力不如人,但今日他雖然比曹節高,比曹節壯,也似乎有些莫名其妙的的把握,但偏偏對方只要一句話,他就會落得和段熲一個下場!
不僅自己身死,還要連累家人,還要讓自己母親了無生念……可憐自己還沒有個孩子!早知道就不該凡事讓著趙芸,應該早早納幾房妾室,生兒育女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曹節忽然有了動作!
只見他微微彎下腰來,將面前地上的文書給撿了起來,又拍打了一下上面的灰塵,然後居然遞迴給了公孫珣:“文琪所言,頗有道理,為政者當以寬恕為先,無論如何又怎麼能禍及家人呢?這是你的上任文書,拿好了……此番確實是我錯了!”
且不提其他人如何反應,接過文書的公孫珣卻是汗如漿出,只覺得渾身都輕快了不少。
“既如此……?”
“既如此,”曹節攏手答道。“我當上奏天子,凡此四人眷屬,皆發還原籍,不加追究。”
“曹公仁德,必有福報。”
“也不要什麼福報了。”曹節不由搖頭笑道。“只求家人平安便可……我兒女皆去魏郡老家替我祭祖,文琪上任途中不妨往彼處一趟,替我捎個口信,讓他們早日歸洛。”
“順手為之,這是自然。”這便是議定要在河北交人了,公孫珣當然無話可說。
“既如此,你且去公車署交換文書、上交印綬去吧!”曹節隨意擺手道。
公孫珣大鬆了一口氣,便朝對方行了半禮,又在劉陶等人的驚異目光中團團大禮相辭。
不過,就在公孫洵準備離開滿是虎賁軍的洛陽南宮之時,一直束手不動的曹節卻又忽然失笑,然後喊住了他:“剛才公孫郎中大言煌煌之後,良久不語……是在想什麼?”
話說,曹節說話時細聲細氣,但甫一出聲,原本還在出言相別的尚書檯眾多重臣、人員卻都個個屏聲息氣,尚書檯內也再度鴉雀無聲。
“不瞞曹公,”已經準備離去的公孫珣沒了壓力,倒也算是坦誠以待。“在下剛才在想,自己其實應該早就多納妾室,開枝散葉,這樣便是今日死了,寡母也能有所依靠。”
“你這種人也會怕死嗎?”曹節立在尚書令房前,面向廊外雞舍,居然一動不動。
“天下間誰不怕死呢?”公孫珣不以為意道。“人生天地間,忽如遠行客……”
“斗酒相娛樂,聊厚不為薄。”曹節輕聲接了過來。“這首詩寫的多好!人啊,還是活著為好,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公孫珣默然不語。
“可公孫郎中,你既然怕死,可為什麼還要專門入宮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