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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面『色』愈發慘白“昔日之事,天子都已經寬宥了,君侯又何必盯著不放呢況且,當日之後,大賢良師便將心思放到了教化百姓、治病救人之事上,以昔日之罪譴今日之行,難道這也可以嗎”
這便是主動在這個話題上認慫了,看來,此時這些太平道人對大賢良師的個人崇拜還沒到後來那份上。
“不是我刻意找太平道的茬。”公孫珣聞言也是輕鬆笑了起來。“說了半日,你這道人叫什麼名字我還都不知道。”
“張晟”
“哪個sheng”
“日光最耀的晟”
“那張晟,”公孫珣繼續笑問道。“你喊我君侯,應該是知道我是誰了吧”
“這是自然。”張道人坦誠言道。“趙國上下,可有第二個君侯”
坐在地上昏昏然的馬老公此時也是陡然一驚。
“那你知道我為何要尋太平道的麻煩嗎”公孫珣繼續追問不止。
“實在是不知道。”這張道人無奈答道。
“乃是因為妒忌。”對方愈是無奈,公孫珣就愈是輕鬆起來。“我實在是妒忌你們那位大賢良師”
“君侯家世出眾,且家中富甲一方,如今更是年少封侯、前途遠大為何要妒忌我們大賢良師”張晟莫名其妙,甚至有些憤怒。
實際上,不要說張晟了,便是董昭、婁圭也都紛紛側目,只有那個剛剛隱約回過味來的馬老公,恍惚跌坐在蒲團上,不知道在想什麼罷了。
“如何不妒忌呢”公孫珣仰頭感嘆道。“我是春夏之交上任的,甫一上任便感慨於民生多艱而豪強無度,於是大力打擊豪強、罷免滑吏,並清查戶口、田畝,還招撫太行山中流民,最近又興建公學,捐贈圖書。冬日間甚至還準備整修一下圪蘆河。凡種種事端,我自問是盡心盡力,無愧於趙國百姓的對不對”
張晟沉默了一下,但還是點頭承認“君侯為政,趙國確實清明不少,甚至於閭左貧民而言,君侯簡直是再生父母一般今年秋收之後,官府居然只收了一次算賦便再無侵犯,只是編制了一下什伍而已,想來也是為修河做準備,民間至今難信”
話到此處,張晟稍微一頓,卻又不禁加上了半句“我今年三十有四,可自記事起,趙國卻未曾有官吏如君侯這般有所作為。”
“然而我如此辛苦所為,卻比不上一個別郡的大賢良師。”公孫珣戲謔的看向了眼前的道人。“我為他們這些趙國人做了那麼多事,中間不知道搭上多少辛苦、名聲,卻只是一個難以置信。大賢良師又為他們做了什麼,居然讓他們頂禮膜拜”
“君侯何至於此”張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你自有前途。”
他是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不必多言了。”公孫珣擺手示意道。“我直說好了,你便是再有道理,我今日也要尋個不是處置一番太平道的馬老公”
“小民在”那馬老公面『色』一突,卻是直接從蒲團上下來,重新跪下,然後膝行向前。“小明實在不知道是侯爺親至,妄自大言,還望侯爺饒恕”
“我問你。”公孫珣沒有理會對方,只是自顧自問道。“我剛才所說太平道的五個罪狀,這張道人駁倒了四個你就說這四個罪狀,到底有沒有道理”
“有”馬肥往地上狠狠一叩首,然後當即言道。“那張道人平素便是個呆子,他剛才所說的其實都是胡扯”
張晟氣得面『色』通紅,卻又強壓了下來。
“說來聽聽。”公孫珣不以為意道。
“就比如說『淫』祀什麼的,”馬肥努力言道。“小老兒雖然不懂什麼叫『淫』祀,但卻知道我們太平道也是收錢的那些人入了道中,一般多少都會出錢給我們既然給錢,那便是張晟說的不對,而張晟說的不對,那想來這太平道就必然是『淫』祀了”
“我如何不知收錢的事情”張道人實在是忍耐不住。
“你管的是一文不值的窮腿子”馬肥當即扭頭嘲諷道。“哪裡需要收錢,趙國這邊的錢都是從我這裡收來的,大戶們每次前來求符水,做叩首,都多有供奉,只是被我直接轉交給了鉅鹿而已”
張晟再度語塞。
“還有什麼妖言。”馬肥努力思索道。“太平道供奉的是黃天中一,這似乎是個正經神仙但是,我也曾聽大醫張寶在筵席中與我們言道,說是蒼天不死,黃天難立,如今這朝廷依仗的便是蒼天這或許算是妖言吧”
此言一出,公孫珣倒還好,婁圭也有些心理準備,董昭和那張道人卻是齊齊變『色』。